沈贱每天在粮库看大米,这工作清闲是清闲,就是容易打瞌睡。
他在长乐镇也没什么朋友,施卫和他交接班的,倒还算谈的来。
新年在集市上遇到的田鼠,怎么就失忆了?不然他还多一个朋友在长乐镇。
“沈贱同志,在吗?”
外面好像有人在找他,还是个女人的声音。
“难道又是政府里的小田来拿米?”
一出粮库大门,就看到许爱国、徐冰玉、陆时书三人。
“哎呀,田鼠,哪阵风把你吹来的,你还真来找我了。”
许爱国手上提着两瓶酒,还有一包油纸包的牛肉,徐冰玉手上是一篮子鸡蛋,陆时书手上是两串香肠还有一条腊肉。
一看就是送礼来的,沈贱可高兴坏了。
他眉眼弯弯的带他们进入粮库内的休息室,“来就来了还这么客气。”
许爱国坐在休息室的椅子上,似有千言万语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陆时书打破沉闷:“冰玉,你和沈叔说一下,许叔现在太激动了。”
徐冰玉问沈贱:“沈叔叔,我爸说你和好友,只是他现在失忆了,你能不能说些我爸的过往让我们知道啊。”
沈贱很喜欢这个有礼貌的女孩子,而且是老友的小辈。
年轻时做了一堆糊涂事的他,年老以后改过自新,对朋友和朋友家的孩子也是十分和蔼可亲。
“我和你爸都是江西老家逃难时认识的,两人都是父母双亡,在路上乞讨时一听是老乡,关系就像亲兄弟一样好。”
那时候他们可是真的惨啊,有一顿没一顿的。
徐冰玉看到沈贱陷入过去的回忆,问道:“后来呢,你们两人一直在一起,怎么会分开的?”
“哎,时事造英雄啊!当年我们在上海滩也混荡了几年,我跟随了杜老大,你爸说要找个长期饭碗,就去当了兵,后来再听到消息时,你爸已经去了朝鲜了。”
徐冰玉对许爱国说道:“爸,你对这些还有印象吗?”
许爱国摇摇头:“我有一些战场上的记忆,但你沈叔说的那些,我什么都想不起来啊。”
“你爸连他自己的名字田鼠都忘记了,能想得起自己是谁才怪?”沈贱吐槽了一句。
他和许爱国年纪差不多,许爱国的身材现在却比他好。看上去挺硬朗的。
“田鼠,你的羊颠疯好了没有?以前每年都要发作两三次,有一次口吐白沫缓不过气来,我都以为你要不行了。”
沈贱关心的说道:“你可得记住,你不能闻桅子花,一闻你就会犯病的。”
陆时书听到羊颠疯三个,似乎以前听说过大院谁有犯过病,那还是他小时候的事。
徐冰玉似乎想到了什么,“沈叔,我爸身上有没有什么胎记啊,你们从小一直长大应该知道。”
“你爸身上哪来的胎记啊,不过我们有誓血为盟的纹身。”
陆时书和徐冰玉对视一眼,好奇的说道:“什么纹身啊?”
沈贱神秘的指了指大腿:“我和你爸当年逃荒时睡大草地上,被野狼在腿上都咬掉过肉,大腿上都有缺掉块肉的伤疤。”
许爱国腿上根本就没有缺肉的伤疤,那么这个田鼠会不会根本就不是许爱国?
几人在沈贱那边又聊了会天,这才告辞,约定等空了再来看沈叔。
沈贱心满意足的看着那么多礼物,哎呀,这田鼠比他年轻时可大方多了。
要知道年轻时的田鼠都是有利才是兄弟,无利管你是谁的人。
许爱国三人回到徐冰玉家的医务室,三人当场就察看许爱国的腿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