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雨在挂断和管家的电话后,就去床上睡了。
经过一夜的惊心动魄,又被寒气泡了这么久,时雨也只有在躺到床上,进入温暖的被子下面时,才感觉整个放松和舒适了起来。
时雨在上了床上之后,窝在枕头上,很快闭上了眼睛。眼睛闭上,困倦袭来,时雨的意识也就陷入了一种无法控制的缥缈的状态。
昨天晚上经历的事情太多,这导致时雨在睡着后,做了很多的梦。梦里有母亲,有学校的画室,有广场上支起的画板,还有身边和她说话的人。
她站在广场的台阶上,正在给客人画着画,身边的人和她说着话。梦里很乱,声音和画面交杂在一起,像是被刮花的碟片放出的情景。除了刮花的那个人的脸,还有那个跟她说的话。
时雨在听不到他说的话时,放下画笔,转头仔细地看他,仔细地分辨着他要跟她说的话。可是最后,她还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什么都没有看到。她着急地去抓,最后那个人只是用修长的手指握住了她冰凉颤抖的手,而后他将她抱在怀里。
只一瞬,她还没有感受到他的温暖,他就消失了。
时雨从梦中清醒了过来。
时雨躺在床上,眼睛猛然睁开后,闯入她眼帘的是头顶的天花板。
天花板白花花一片,卧室的灯关闭着,在房间里的窗帘关闭后,隐蔽的光线下,只能看清楚它的轮廓。
时雨躺在床上,灯离着她像是很近又像是很远,一直到她彻底从梦里清醒过来,头顶的灯才彻底不动了。
时雨睁着眼,望着眼睛里不动的灯,感知慢慢从沉睡中回笼。
床上因为她睡着,被子下面温热得发烫,甚至因为过热,她身上出了一些汗,让被子下面有些湿潮。
时雨感受着这种发烫与湿潮,脑海中回荡着那个人看不清楚的脸,与听不到的话。她的眼睛,因为刚刚的突然睁开而有些干涩。她回笼的感知,让她感受到了这种干涩,不适感让她微眨了眨眼。
眼睛眨过之后,原本弥漫在时雨眼中的类似悲伤亦或是不知道是什么的情绪,伴随着这种眨动而消失。
时雨喉头微动,身体微动了动,而后从床上坐了起来。
沉睡许久后的突然苏醒是非常疲惫的。就像是身体陷入了某种深不可测的泥潭中,突然的拔出会令全身脱力。
时雨坐在床上,缓解了一下这种脱力感,而后她从床上起身,过去拉开了窗边的窗帘。
房间的窗户也是落地的。窗帘拉开,外面的光芒也一并随着没有窗帘的遮挡而照射了进来。
只是因为阴天,窗外的光芒也不显得刺眼,所以并没有让时雨有任何不适感。时雨看了一眼窗外雾蒙蒙的天,而后这才回头看了一眼床头上的闹钟。
已经下午四点了。
她睡了整整一天。
时雨在清醒过后,望着床头上的闹钟又发了会儿呆。在发了会儿呆后,时雨脱掉了身上的睡袍,重新进了一趟浴室。
她发汗了。
可能她身体比着晏璃强一些,但是那么强烈的寒湿气下,她应该也是有点发烧。只是烧得不厉害,睡一觉也就行了,就是睡觉的时候发的汗比较多,所以身上也一并跟着潮乎乎的。
时雨这次没有继续泡澡,而是去花洒下简单冲洗了一下。冲洗过后,她原来的疲惫与脱力也彻底消失,变得神清气爽了许多。
做完这些,时雨回到房间,找了一下衣服。刚才的睡袍已经不能穿了,另外就是她先前穿来的那身衣服也是脏的没有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