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时琳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目光冰冷地看着时雨说。
时琳一开口,聂朝云也反应了过来,她皱眉看向时雨,不太确定地说:“是啊。做梦也不挑时候,当事人就在这儿呢。”
而聂朝云这样说完,一旁一直没说话的晏玦开口道。
“今天和时雨过来,确实是为了和大家说一下这件事的。”
晏玦说完,正厅里霎时间再次鸦雀无声。聂朝云被晏玦说了这么一句,眼神有些不可置信又有些惶恐地看向了晏玦。不光聂朝云,其他人的目光也朝着晏玦看了过来。
被大家这样看着,晏玦倒是看向了一旁的时雨,看过去后,晏玦说:“原本还担心家里人会因为她年龄太小,不同意这门婚事。但听时太太的说法,倒是让我放心了一些。”
晏玦这样说完,聂朝云一下变了脸色。
她确实一直在为时雨的婚事操心,可是她操心是为了抓紧让时雨嫁出去,好不让她保持着单身身份在晏玦身边转悠,而并不是为了让她可以嫁给晏玦。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这番操作,最后竟然为时雨和晏玦的婚事做了嫁衣。
聂朝云一时间愣在原地,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先是看看时雨,再是看看时琳。时琳的脸色自时雨说要和晏玦结婚时,就已经变得很差。等到了晏玦亲自承认这门婚事时,已经成了一种铁青色。
时琳并没有去管自己的母亲如何蠢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她在晏玦这样说完后,目光已经转向了一旁的时腾。
“你知道?”
时腾和晏玦是好友,如若晏玦对时雨有意思,那时腾必然是知道的。
时腾确实知道晏玦对时雨有意思,可是当时雨说要和晏玦结婚时,他也是愣了一下。时琳目光朝着他看过来,眸光冰冷似霜,时腾看了一眼身边神情平静的晏玦,后看向时琳道。
“知道一些……”
时琳冷笑了一声。
现在整个正厅里,都没人敢说话了。
大家都知道时琳对晏玦的喜欢,而现在,晏玦并没有选择她,而是选择了半路杀出来的时雨。
大家都看着时琳的脸色,没人敢再开口。
时琳现在的心情说不上复杂,也说不上其他。她就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泡在了冰水里,麻木得没有感觉。
她喜欢晏玦。
当然她的喜欢里,掺杂得更多的是利益。她认为她这样的人,只有晏家只有晏玦家主的身份才能配得上她。可像晏玦这么优秀的人,她作为一个女人,也很难不动心。
这样复杂的情感下,让时琳一时间不知道是失去晏家家主妻子身份的感觉更令她痛心,还是失去晏玦这样的男人而难过。
而不管如何,她心里对时雨的怨毒都要更深厚和深刻一些。
她从来没有把这个半路被找回来的野种放在心上。
她父母双亡,从小在法国街道那种底层贫民区长大,浑身除了一身皮囊还算可以,仅有的一点画画的技能也因为受伤没法再次拿起画笔。
她虽然被爷爷带回来,但是整个时家,甚至整个南城,都只认她一个时家大小姐。
她有什么资格和她比。
她出身名门,从小就是名媛教育,接受精英启蒙,如今在时氏集团的地位也是举足轻重。时雨和她相比,简直是判若云泥。
她对待她也算可以。对于母亲心心念念的时家家产,她认为可以分给她一部分,毕竟她身上流着的也是时家的血,就算他们阻拦,爷爷也会分给她。而在时雨这边,时琳的底线就是不让她进时氏集团。
可正是因为如此,时雨却有了做晏璃法语老师的机会,甚至现在发展到要和晏玦结婚。
自从时雨回国后,这一桩桩一件件,好像都在她的掌控中发展,却在最后给了她这么一个南辕北辙的结果。
如果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时琳宁愿时雨进时氏集团,亦或者宁愿一开始就和母亲联手将她轰出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