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脚步，到了离着她最近的距离时，他的脚步声停止了。

时雨停下了她的呼吸。她在分辨着，等待着晏玦回到他的房间。他们的距离终将在一段距离的缩短后，而后越来越远。

她和晏玦的距离，永远是隔着一道门的两个空间。他们的关系，就像是现在他们所处的位置一样，是近到能听见他的脚步她的呼吸声的，又是远到他们各自都看不见的。

时雨的心脏伴随着她呼吸的停滞而拉到了她最高，她的喉口，因为心脏的靠近，而伴随着心脏一下一下跳动着。

时雨像是在等待什么的结束，又像是在期待什么的开始。尽管她的期待像是蚕丝一般细窄的线，扯断它只需要一瞬间，可在没断之前，她永远都是抱有希望的。

而晏玦没有扯断她的线。

在时雨等待间，在时雨维持着一方不可能与微妙的可能之间的平衡间，外面风雨呼啸，敲门声伴随着雨声将一切都淹没与拉断。

时雨的感官，在这一瞬间，如风刮来的雨一般浇透了她的全身。她从床上起来，走到了她关闭的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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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声能掩盖很多的声音。

不管是男女之间的激烈，亦或是伴随着激烈而同样激烈得差点散架的床体。时雨像是坠入了雨里，她伴随着雨水，像是被风刮动的植被，靠着仅有的力气抓住晏玦。

风雨很长，长到她最后没有什么力气，被晏玦抱到了他的房间。

他的床还是干净的，干燥的，时雨被放在上面，而后被揽在了他的怀间。

时雨丧失机能的感觉中，因为被四面八方晏玦的气息包裹而无法忽略晏玦。她像是被雨水浇灌过多而有些没有气力的花朵，垂着脑袋耷拉在了晏玦的怀间。

两人像是经历了很长，又像是经历了很短。时雨在意识被困倦埋没前，询问晏玦。

“你不想吗？”

好像不管是事情的提出，还是事情的发展，都是在她这边。

她嗓音有些哑，语气也有些懒，像是问完这些就没力气就要睡了。

但是临睡前，她还有些不服气一样的小想法，一定要从晏玦这里得到答案。

她身上痕迹很重，晏玦没什么经验，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的克制仿佛也全然不见，甚至时雨的唇都有些红肿。

在她问完后，晏玦的手指轻轻擦过了她的唇，因为他的触碰，也不知道是疼是痒，时雨闭着眼睛眉头轻皱了皱。

晏玦将手指拿开了。

晏玦将手指拿开后，时雨的精神也终于撑不住了。她以为她从晏玦这里得不到答案了，于是准备睡了。

但在她睡着之前，晏玦还是回答了她。

他的声音很低，伴随着雨声，落在了她的耳边。

他说：“我想。”

“但是我更想知道你的意愿。”

“在对你做任何事情之前。”

“我都要确认你是否愿意，是否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