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雨和时老太爷在书房又待了一会儿。
待了一会儿后,时老太爷告诉时雨,自己有些累了,让她自行离开,自己就不送了。看着老人疲惫的神态,时雨也没再说什么,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起来后,时雨在书桌前,又和老人叮嘱了一下注意休息注意身体之类的话。老人笑着听了,看着老人笑起来时眼中明亮的眼神,时雨说自己会按时回来看他。听了时雨的话,老人欣慰地笑着点了点头。
在这样叮嘱完老人之后,时雨就没再打扰,离开了老人的书房。从书房离开后,时雨沿着花园和走廊,去了家里的茶厅。
因为时老太爷和时琳还有时雨有话要说,吃过饭后,剩下的几个人也就留在了茶厅喝茶等她们。
老人在餐厅时说的话,听意思就是想调节调节姐妹俩之间的关系。所以剩下的几个人里,除了时景儒有工作要忙离开了以外,其他人都没有离开。
时雨一回来,茶厅里正说话的几个人回头朝着她看了过来。晏玦原本正和时腾说话,看到时雨进门,抬眸看向了她。而时雨也在他看过来时,朝着他看了看。
两人什么都没说,倒是一旁聂朝云在看到时雨走进来后,问了一句。
“时琳呢?”
聂朝云问完,时雨看向了她。
她和时琳在爷爷的书房里统共一起就待了几分钟的时间,时琳对着时老太爷做的股权分配做出一番输出后就直接离开了。想来她也不会来茶厅,但是至于去了哪儿,时雨也不知道。所以在聂朝云问完后,时雨朝着她看了看,说了句。
“她提前离开了。”
而等时雨说完,聂朝云眼中期待的神色就变了变。时琳提前离开,势必是在书房里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而这不好的事情,八成是让时琳受了委屈,所以她才提前离开。
听到这里,聂朝云看向时雨的神情里,又变成了一些一言难尽。她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和气恼,可是想着晏玦还在,就硬生生压下了这些厌恶和气恼。
但时琳受了委屈,她也不可能没有一些姿态在的,所以聂朝云脸色随即一沉,收敛起脸上和眼中的神色,一言不发地离开了茶厅。
女人什么话都没说,就起身离开了茶厅。时雨看着聂朝云离开的背影,想着时琳离开时的背影,不得不说母女俩在某些程度上还是挺像的。
聂朝云如此离开,甚至连道别的话都没说,时腾看了一眼晏玦,最后也没说什么。其实时雨这么说,大家也都知道时琳肯定是受了什么委屈才离开了。而想想爷爷餐厅里说的话,想要调和时雨和时琳的矛盾。她俩的矛盾其实根本调和不了,调和这个,那个就会受委屈。而在时老太爷那里,时雨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现在自是不会再让时雨受了,所以最后肯定是时琳受委屈。
反正姐妹俩之间的事情,怎么理其实也理不清。这种糊涂账,要算就得从二十多年前算起。二十多年前的账目混乱不堪,但都是死的,还是可以厘清的。但人的感情,遗憾,却是怎么都弄不清楚了。
这些时腾明白,时潼倒是不明白。他甚至对时雨和时琳在爷爷书房发生了什么事情非常好奇,开口问时雨。
时雨看向时潼,还没开口,时腾却道。
“时候不早了,你们早点回去吧。”
时腾说完,时雨看向了他。时潼不满于时腾赶人离开,而时腾却没说什么。既然时腾这样说了,时雨和晏玦也就没有久留,和两人告别后,就一同离开了茶厅。
两人离开,时潼不满地说:“哎,小姐姐都还没说她跟姐在爷爷书房发生了什么呢,你这么着急赶人走干嘛?”
时潼坐在茶厅的椅子上,坐姿是一贯的不端正,手里还拿了手机玩儿着游戏。时腾听了弟弟的抱怨,回头看向了椅子上不学无术的时潼,问他。
“如果爷爷将原本属于你的财产重新划分,将你的一部分划给了时雨,你会怎么样?”
时潼不满的神情,因为时腾这句话而微微变了变,他看着时腾,一向玩世不恭的脸上,少有的出现了些凝重的神色。
他坐在茶厅的椅子上,和时腾这样的对视着,对视一会儿后,时潼眉心一蹙,收回目光沉默着继续玩儿游戏去了。
-
时雨和晏玦离开茶厅后,去了时宅的停车场。
一顿饭下来,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八点,天也彻底黑了下来。今天没有太阳,长廊两旁开着灯,灯光不算太明亮,照了两人的影子在地上,时雨跟在晏玦身边,两人沉默不语地朝着停车场走。
刚才时潼问她书房里发生的事情时,时雨是想直接跟时潼说的。可是现在安静下来想了想,其实这事儿不该她跟时潼说。
在时老太爷的财产分配里,时潼是最少的那一环,她是最多的那一环。她和时潼关系不错,最后也不知道时潼在知道后,会怎么想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