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璃进了画室没一会儿,真就拿着一块画板出来了。不光拿了画板,还拿了颜料。她纤细身躯,扛着这么一大块画板,手里还提着颜料,时雨看到后,回过神起身过去接了过来。
晏璃将手里的颜料递给她,手里的画板却没有放。她拿着画板,就把画板放在了时雨的面前,安排固定好后,晏璃让时雨坐下,自己调颜料。
时雨接了她递过来的画画的画笔还有调色盘,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面前空白的画板。她微微愣神了一瞬,随后低下头,将颜料放进了调色盘里。
时雨默不作声地做着这一切,晏璃站在一旁看着她,一时间又有些后悔自己是不是有些着急。
她症结太久,也不是和晏玦结婚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能解决的。想到这里后,晏璃突然有些不忍。她其实是想知道时雨当时是为什么再也画不了画的,三年前的那场意外,具体又是什么意外。
是严重的意外的话,又能严重到什么程度?是否是一辈子都走出来的程度。
想到这里,晏璃看着时雨,有些欲言又止。而时雨低着头,将不同的颜料放进了颜料盘里,把颜料放进颜料盘里后,时雨察觉到一旁的晏璃有些不对。她抬起头,朝着像是有些后悔自己刚才做的这一切的晏璃笑了一下,笑了一下后,时雨说。
“确实不能什么都不做。”
被时雨这样说了一句,晏璃眼睛动了动,她像是松了一口气,又像是提了一口气。她坐在了时雨的一旁,刚才的激进倒是没了,她说。
“那你现在这样会不舒服吗?”
“没有。”时雨说。
时雨这样说着的时候,一手拿着调色盘,一手拿着画笔,话是这么说的,可是她的画笔却始终没有沾到颜料上去调色。
晏璃看着时雨这样,她不懂时雨具体是怎么样。她是在惧怕先,还是只是做不到?她想问问时雨,最后看到时雨的状态,却又什么都没有说。
或许时雨现在,确实还是不能太激进。她动不了颜料,那就让她先适应这些好了。想到这里,晏璃没有再去打扰时雨。她只是看着时雨,说。
“那你就先这样吧。”
“你做你的,我画我的。”
“你要是可以了,你跟我说一声,或者不说也行。”
晏璃语气里还是有些小心,而在她这样说完后,时雨冲着她又笑了一下。晏璃总觉得,她从第一次见到时雨时,时雨给人的感觉虽然是明媚的,但在这层明媚之上,好像总是盖着一层遮盖住光亮的薄纱。
这层薄纱,在她今天过来时,像是变得很淡了。但是不过是拿个画板的功夫,这层纱又暗回去了。
晏璃现在是既后悔,又觉得迟早要走这一步,心情也陷入了复杂与矛盾之中。可是她没将这种情绪表露出来,只是在时雨朝着她笑着的时候,也回了她一个笑。
而后,晏璃就收回看向时雨的目光,回去继续描绘她画里野果的细节去了。
阳台上有风,现在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太阳虽然没有落山的迹象,也已经西斜,且已经暗淡下来。
时雨坐在座位上,手里拿着画板,她手里的笔,始终也没有落到颜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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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慢慢西斜,时间慢慢推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