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们是外人,也不懂就是说晏先生当时那样说,是图个尊重妻子的名声。还是说,他确实如此,只是您倒是忌惮他给您的这种尊重了。”
周太太笑着看着时雨。
又说了这么一番话。
她在上面跟时雨急切而又恳切地说着她对时雨的那番请求时,她眼中也是带着些笑意的。只是那种笑意,是一种轻松松弛,而又真诚恳切的笑意。你能从她的笑意里,看到她的真实情绪,和她坦诚的渴望。
这样的笑还是挺让人觉得不错的。
就是虽然对方是因为对你有所请求,所以才那样笑着的。可是同时,她也丝毫不介意自己将自己的姿态袒露出来,用她的态度告诉你,她在对你有请求的时候,是实打实的放低自己的身段的。
但是现在,周太太不是这样的。
她现在看向时雨的眼睛里,笑意甚至比刚才请求她时更深一些。
而在她笑着的时候,那层笑意却只浅浅浮在她的眼睛表面,并没有直达眼底。
她的眼底有着更深层次的东西。
还有着她在遭遇到拒绝后,重新武装起来的高姿态。
她抬着眼睫,看着时雨,和她似笑非笑地说着那番话。
话很简单。
从话表层的意思,甚至能听出她对于刚才自己单纯认真的行为的调侃,以及对于时雨和晏玦关系的促狭。
但是像是周太太这样的人,话是不可能说表面的。
尤其是在她放低姿态的请求别人,最后却被别人拒绝的情况下。
她看着时雨,似笑非笑,可她掩藏在她浅淡笑意的眼下,已经重新暴露出了她对于时雨的真实态度。
她就不应该给时雨脸。
她以为她是个什么东西?
她放低姿态来求她,还给她做了个人情,要是稍微聪明点的女人,即使不能做得了丈夫的主,答应之后,吹吹枕边风也就成了。
可她明明能答应,偏偏却不答应。
最后还把自己什么都不懂拿出来当挡箭牌,实际上是她根本就决定不了。甚至说,连吹枕边风吹成这件事儿的自信都没有。
人家花瓶虽然无用,但是敲敲还能听响。
她甚至连花瓶都不是。她就是个陶罐。放在家里知道有那么个东西,中规中矩的站着,有什么事儿了敲一敲,没等用力,她自己就能碎在那里。
她也是刚刚昏了头了,竟然会觉得周家和晏家合作的可能性被系在了这么一个废物身上。竟然还对她做低伏小的,最后让她在她面前拿乔。
真是给她脸了。
周太太眼中的神情,伴随着她心里的一番活动,在时雨的眼中千变万化着。
时雨站在周太太身边,看着她眼中的神情千变万化着。在看着周太太眼神变化的同时,时雨的神情倒是平淡而镇静的。
她好像并没有因为周太太看向她的眼神变化而有着什么样的情绪变化。她只是在周太太说完上面的那番话后,笑了一下,说。
“那您还需要我去跟我的丈夫商量一下,是否与贵公司合作的事情吗?”
时雨这样笑着问完,周太太眼中的神情又是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