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开始确实没有把时雨放在眼里。只是后面事情明显脱控了。先是晏玦和她结婚,再是爷爷把资产大份额分配给了她,这两件事情打了时琳一个措手不及后,让她更无暇去想一开始她想的事情了。
可是现在,在看到手里的翡翠,想到后面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后,时琳又慢慢回过了味儿来。
她坐在梳妆台前,抬眼望着梳妆台后的窗外。在望了一会儿后,时琳将东西拿好,锁好保险柜后,离开了她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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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时宅是非常安静的。
由于现在还没有罢夏,所以时宅不光是安静,还带着些炎热。
这种炎热,在时宅的假山和绿植下并没有什么减弱的意思。倒是在时琳走到时宅最深处,看到坐落在那里的祠堂时,才觉得稍微有了些凉意。
像是时家这样的大家族,家里都是有单独供奉的祠堂的。
对于祠堂,时琳不算陌生,也不算熟悉。
因为可能是还没到那个年纪,她对于祠堂的牵绊不是太深。除了逢年过节,时老太爷非要他们过来的时候,时琳很少会来到这里。
因为很少有人过来,所以祠堂周围偏僻又安静。
在时琳走近时,祠堂里的檀香气息就伴随着木质的菱格窗户飘了出来。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使然,还是檀香气息有凝神冷静的作用,总之在时琳到了祠堂外面时,明显感觉到了这里和外面截然不同的气温。
是一种寂静的冰冷。
说实话,要不是大中午过来,时琳还是觉得这里的氛围有些阴森的。
但是现在这个时间,即使气氛阴森,但是天上还顶着炎炎烈日,也将这阴森的气氛驱散了一些。
时琳在这种阴森又炎炎的感觉下,来到了祠堂门口。到了祠堂门口后,时琳抬起手,推开了祠堂的门。
现在是午休时间。
祠堂里固定打扫的佣人应该也去休息了。
可能是中午休息的时间不长,所以祠堂的门并没有上锁。
提到上锁,时琳看着门把上挂着的锁,还莫名其妙地蹙了蹙眉。因为她记得上次来祠堂的时候,祠堂还是没有锁的。
而虽然祠堂突然多了一把锁有些奇怪,但时琳也没有多想。伴随着门被推开,时琳的目光也自然抬起看向了祠堂里面。
在她抬起头,朝着祠堂里面看时,她一眼就看到了祠堂众多牌位中,那盖着红布的一块牌位。
几乎是看到那被红布盖着的牌位的一刹那,时琳的瞳孔就震动了一下。她的后脊像是有什么东西,一下椎入,让她的浑身都变得冰冷发麻。
时琳朝着红布的方向望着,她的目光定定而又紧紧地盯着那块牌位。在这样盯着的时候,她已经迈进祠堂的门槛,走到了那供奉着牌位的高桌面前。
进了祠堂后,那在祠堂外面感受到的,那种冰冷的阴森,也愈发得清晰了起来。
时琳站在供奉着牌位的高桌前,死死地盯着那个被红布盖着的牌位。
在这样看了一会儿后,时琳抬起手来,抓住了红布的一角。在抓住红布的一角后,她手臂微一用力,将红布从牌位上扯了下来。
红布扯下,红布下的牌位自然也暴露在了时琳的眼前。时琳怔怔地望着这块,扯掉红布后和其他牌位完全一样的牌位。
她在牌位上面,看到了还活着的,时雨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