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搪塞了一句，林雪让她进屋。

月亮还在喊，它还是汪汪叫。

星星跑出来，端了一盘狗粮，蹲在月亮面前压低了声音说道：“别喊了，我能看见。”

狗突然就不喊了！它听懂了。他越是这样能听懂话，星星就越是怀疑他。

他钻进自己的狗房，开始郁闷。

星星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她看看时间，已经十点半了。

思来想去，她还是拿起手机，给凤卿打个电话。

“星星？你这么晚还没睡呢？”凤卿刚从卫生间出来，头发还湿漉漉的。

“今天，家里来了个鬼魂……是个被烧的女人，我不认识。”

凤卿想起陈茵。

“我知道她是谁，你放心，她伤害不了你，你先稳住她。”

“可是我跟她说什么呢？”

星星拉开窗户，她还在院子里，狗狗和她对峙。月亮只是低吼，不喊叫，它呲牙咧嘴的准备随时扑过去。

“问问她有没有孩子……”

“哦。”她打开窗，然后扔了个纸团砸到她身上，她仰起头，慢慢飘到她窗户前。浑身稀烂，星星看的心里直发毛。

“你有没有孩子？”

“你能看见我？”她开口说话，眼睛里闪着泪光，很不可思议。

“你进来吧，你就挂在墙角别乱飘。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她很坦然，其实心里慌的砰砰直跳。

“你……真的能看见我吗？我已经死了，我去找过好多我认识的人，他们可以穿过我的身体，我连一缕烟都不如……”

“你知道你死了就好，现在说说你的情况。你是什么人？来我们家里干什么？”

说着，她还流眼泪了。

“我跟抱歉用这种方式认识你，我无处可去了。我……我跟你妈妈见过。”

“然后呢？那你跟我爸爸见过吗？你和他们是什么关系？”

星星坐在床上，看着角落里不成人形的她，也是怪可怜。

凤卿火急火燎的赶过来……

“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懂夫妻家庭之间的关系……”

“能懂，你尽管说。”

“这是一个关于我的很长的故事，可能会耽误你很长时间。”

“说吧。”她坐在床上，还拿了个靠背，听故事也要有听故事的状态。

于是，陈茵决定，从很早说起。

她大学和她爸爸以及守良叔这几个男生是同学。他们当时都没有什么官职，在大学期间属于平平无奇的学生。只有麦康是个高材生。

那时候麦康和建成都喜欢她，也可能不够喜欢，两人并没有因为她而闹矛盾。

直到她后来毕业时，跟一个外国搞芯片的男人一起去了国外。

她的噩梦也就从那时候刚开始。

男人家暴她，但是她父母孩子都被男人控制。终于有一天法院把男人带走了，因为他涉嫌诈骗。

男人疯了一样让她去搞钱，如果拿不回来钱，就永远别想见她的父母和孩子——尽管他已经收监，但是他在外面有同伙。

她甚至跟星星讲了她是如何欺诈她爸爸们的——爸爸们就是爸爸的那些兄弟。

她说她计划本来就要成功了，连亲子鉴定他们都计划好了该怎么做。可是，不知道被谁识破了。

正好那些日子，他们在北京。

星星想起了她爸爸一个人单独回家的那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