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转转也好,活动活动筋骨,总躺着也不好。”周妈拿起件厚些的外套给秋习披上。
小米伸手欲扶秋习,秋习把她的手挡了回去,“不用扶,我能行。”
“小姐,还是不要逞能了,才刚好呢!”
“没事儿,我心里有数的。”秋习笑了笑抬脚往外就走。
“小米,你怎么又忘记我的话了,要叫少夫人的。如若让夫人听见你小姐小姐地叫,那可就有你的好看了。”芰荷叮嘱道。
“是是是,我的芰荷姐。只是,我叫惯了小姐,也得容我慢慢地改呀!”
“嗯,只要你时刻想着,很快就会改过来的。”
“好吧。”
“周妈,您就不用跟着了,天挺冷的,有她们俩就行了。”
“是啊周妈,您在家把药熬上吧,闲不着的,有您的活儿就是了。”小米笑道。
“行行行。你们俩看好少夫人,路滑,小心些啊!”
“知道了,您放心吧!”小米两手把周妈的身子往后转过去。
芰荷紧挨着秋习走。她寻思,虽然少夫人不让她们扶,可一旦跐溜了,也能随手扶住。
“芰荷,听婆婆说家里有个酒坊,先去那儿看看吧!”
“是,少夫人。只是,有段路呢,您走慢些。”
“嗯。”
芰荷带着她俩出了院子,七拐八拐地往一个地方走去。
“咱家这个酒坊已有些年了,听说老爷的祖上就喜欢喝酒。开始只是一、两个锅,后来,亲朋好友来家做客,喝了咱家酿的酒大赞不已,才又扩大了规模的。不仅是自家吃,亲戚朋友们走了还要带些,有时还送送礼什么的,多出来的就送家里的铺子里卖。”芰荷边走边介绍着。
“哦?家里还有铺子?”
“是,有个杂货铺子,卖的东西挺全的。由陈掌柜一手管着,老爷和夫人都不插手。那陈掌柜是家里的一个老人儿,忠厚可靠,是夫人家的一个远亲。”
“噢。只是不知,这做酒很难吗?”
“看上去挺复杂的。先要将预发酵的粮食蒸熟,再按比例掺入糖化曲,待粮食完全糖化后 ,还要加入酒曲,经过半密封发酵。烧酒时得不断地加水,换水,听说火候还挺难掌控的。我也不是很懂,只是常常来这里装酒看到和听到的。一会儿到那儿问问表少爷就是了,他好像挺懂的。”芰荷虽说不懂,倒是说了不少的细节。
“哦,我想也不会那么容易。”
去往酒坊的路属实不短,估计有一刻钟方才走到。
“少夫人,您和小米先在这儿等着,我进去看看表少爷在不在。”
“好。”二人同时答应道。
芰荷抬脚进了院子。
“小姐,有酒香的味道。”
“嗯,远远的就闻到了。”
秋习很是好奇的匝地四望,周围是一片阔野,离居民居住的坊间稍稍有些距离。酒坊后面是山,山上有许多大树,房屋周围也被树包围着。
“到了春天,这些树萌芽了一定好看。夏天还能遮阳。只是离远了看不大清楚,不知都是些什么树,秋天会不会有果子吃。”她满心好奇,脸上洋溢着憧憬。
收回视线,映入眼帘的是门上方隶书体的“酒坊”二字小牌匾。
这牌匾虽小,倒是方正,字也写的好看,不似有的私家小作坊,弄块木板随便写上几个字算了。
“这是咱家姑爷的手笔,自己弄得板子,自己写的字。”芰荷介绍道。
往门里探看,院子很大,一条石板铺就的小路,不是直的,而是几弯几曲的向前延伸着,灵活而不呆板。小路的两边站着不少陶制大缸,还有一些不知是做什么用的工具。
小路的前边是一片空地,两边有树,右面的树下有一圆形石桌,桌边立着四个石墩。
往前再走大约几丈远的距离便是台阶,拾阶而上就是酒坊的门了。
“少夫人,快进来吧,表少爷在里面,正忙着呢!”芰荷从门里伸出头来向她俩招手。
二人进了院儿,边走边左顾右盼。来到一个从没来过的地方,看什么都觉得新鲜。
里面地方挺大,有好几个门,酒香也越来越浓。
“少夫人,往这边走。”芰荷把她俩领进最大的一间屋子,见柳惠穿着工作装,系着围裙,正和几个伙计们用手掰着不知是什么的东西。
“表嫂,实在是抱歉,您稍等会儿,这点活计马上就完。芰荷,先带少夫人到那边屋里去坐回儿。”柳惠招呼着秋习,手也没有停下来,面上还带着一丝丝的腼腆。
其他的几个伙计也边干活儿,边用余光扫着秋习。
“这美貌的女子就是少夫人?和少爷还真是般配!”他们边干活边小声私语,当然,是不会让少夫人听到的。
“无妨,你们忙你们的,我们看我们的。”秋习点头莞尔一笑。
这不笑还只是庄重之美,可这一笑,哎呀妈也,真是诱死个人。
秋习也算是结了婚的媳妇儿了,也不用像没出嫁前那样的躲避着人了,所以,她也就大大方方的近前看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