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弟,怎么你……”
“表嫂,开了门进去说。”
一进门,柳惠便把门关了上。
“表嫂,刚刚听母亲说,子佳她们来你这儿闹了,不知是为了什么?”他问的急切,满是担扰。
秋习先是笑了一笑,“没事儿,是小米她们玩笑,把烈酒掺到了花酒里了。”
“表嫂,你怎么还这么淡定,听母亲说她们都欲动手打人了!”柳惠搓着双手,急得在地上来回地转。
“还有芰荷和小米,你们开什么玩笑,竟还敢惹那两个母夜叉,躲都还不及呢!”
“表弟不用担心,明日我便去道歉,不会有事的。”
“表嫂,你总是这么隐忍,我,我真的很担心。”他说着一把拽住了秋习的手,眼里全是疼惜。
“谢谢表弟,我真的不会有事的。”她拍着他的手,就像是在宽慰着自己的弟弟。
“小米,倒杯茶来。”秋习把柳惠让到凳子上坐下,“发生了什么事情,去解决就好,担忧也无济于事。”秋习也捞了个小凳子坐了。
“表嫂你真的……她们根本就没有把你……”柳惠叹了一息。
“一些事情也不能怪人家有想法,也是我太过疏离。本想着让她们眼不见心不烦,当然,她们定也是如此想。但,我是欠着这家债的,躲闪总归是不应该,我已经反省过自己了。”
“我,我已和表哥说了,要尽可能地保护你的,可是我,什么也做不了。”他无奈的低下了头。
“表弟,好好地念你的书,我的事情你不用放在心上,谁的债只能是谁自己去还,假如你帮我还了,我岂不是又欠了你的债,那不还是债吗?所以你就放心吧啊!”秋习嫣然一笑。
“表嫂你……”
“对你笑无妨,你是最好最好的弟弟!”
“真是要命!什么弟弟哥哥的,哪个能抵御得了你的笑!”柳惠把眼睛从秋习的脸上移开,心里暗自嘀咕。
秋习是聪明人,她岂能看不出柳惠对她的心意?她甚至每次都能敏锐地感觉到他的心跳。她的灵魂虽然是无依的,飘荡的,可她却不想随意地去找个谁去依托。
除了感情外,她倒是真心的感激柳惠这个弟弟,这个朋友,她甚至愿意和他做一世的朋友。
次日下工归来,秋习三人连工装都没换,就直接去了子佳的住处。秋习在前,小米和芰荷在后,三人手里各拿着精致的小陶瓷瓶。秋习上前敲了门,开门的是翠盖,那丫头看是她们三个,竟惊讶的连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翠盖,是谁啊?”
“子佳,是我们。”没容翠盖回子佳的话,秋习便先自站在了子佳的面前。
一桌讲究的饭菜,看上去就很有食欲。裴夫人,秦书瑶在座。毫无防备的她们,和翠盖一样连嘴都不知道怎么张了,只是瞪着各自搞不懂是怎么回事儿的眼睛。
“母亲也在呀!儿媳给您请安!”她恭恭敬敬地行了礼,“本不该现在来打扰,但估摸着此时正是饭点儿,所以才特意地踩着这个时候来送些刚调配好的几种酒给你们下饭,也趁机让你们品尝品尝给些建议。”
她先把自己手里的瓶子放到桌子上,“这是枣子酒,刚发酵好,女子用来补血气是极好的。”
她又接过小米手里的瓶子,“这是第二代玫瑰酿,比上次的多了几道工序,口感也比上次的好一些些。”
最后,芰荷把手里的瓶子递给了秋习,秋习依次放到了桌子上,“这个菊花酒,也是新酿的,和以前的也不太一样,加了些中药成分在里头,有延缓衰老、养肝、明目、健脑等功效,也是极适合女子饮用的。”
裴夫人和裴子佳一瓶瓶地拿起来看,打开盖子嗅着,就是那秦书瑶也好奇地每瓶都拿了来放鼻子底下闻。
“子佳,昨儿个小米和芰荷只顾着玩笑装错了酒,还是你发现了,她俩也才知道。今儿个来此,一是送酒,二是向你道歉,请小姑你消消气。”说着还对子佳礼了一礼。小米和芰荷见小姐如此,便也随着礼了。
满屋子谁也不曾言语,只听秋习不卑不亢地说着酒,道着歉。别说裴夫人和子佳了,就连那历来眼高于顶、谁也看不上的秦书瑶也是挑不出一点毛病来。
“母亲,打扰你们用餐了,见谅!您先尝尝,如喜欢哪种酒,让他们告诉我,我随时为您送来便是。”
秋习自始至终就没看那秦书瑶一眼。
“母亲,我们也该回去吃饭了,告辞!”说着又礼了一礼,然后,三人转身离去。
一场怨恨,看上去暂时是化解了。
柔者可以变形,因此敌不能伤,不能阻。这是老子的理论。所以,秋习知道不能硬碰,而是要以柔克刚。
秋习深知,欲成大事,在自己羽翼未丰之时,必得先以柔克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