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秦子骞真的是位君子。他说了这么多,却独独隐瞒了秦书瑶想要取代秋习的事。这么好的一个女子,他怎么忍心去伤害她?
其实,秋习虽然知道秦书瑶不是什么善类,但她真真的就从没想过她有取代自己之意,她以为,秦书瑶是子佳的朋友,不过是爱屋及乌帮朋友出出气而已。
毕竟,她是个心地善良的,怎会往那上头去想?
秦子骞虽然不忍心伤害到她,但自己的心情还是要表达出来的,不然,他一时一刻也不能平静。
原本他也是想听沈沐的劝说,静待事态的发展后看结果如何再作打算,可是,可是她来了,看到她,他哪还有什么耐心地去等?
他只想告诉她,当然,不是直接地告诉她,而是让她明白,不管将来发生了什么,她的身后还有自己,他想让她心安。
从秦子骞那张俊美又严肃的脸上,秋习看到了种异样的东西,也看到了他的真心,她有些惊慌失措。
可是,可是她要怎么回答?只是一瞬间,她甚至都来不及想便灵机一动地站了起来,她仰脸笑着,如撒娇的小孩子般地扯着子骞的衣袖,“我才不管你说什么,也不管你究竟是谁呢,反正你就是我最初认识的那个俊美儒雅的程兄,就是去买我‘玫瑰酿’的子骞兄,我便是你的秋管事弟弟,你的贤弟。”她刻意地表现出妹妹腻着兄长的样子。“对了,你还不知我的名字吧,我叫秋习,意为秋天学飞的小鸟儿。既然我是学飞的小鸟,以后可是还要仰仗兄台的帮助呢,不知兄台允否?”这一脸的无邪,一脸的执着,倒巧妙地让秦子骞一下子转换了身份,又转换到了她的兄长的身份上。
他微微一笑,用手摸了摸她的头,“好好好,你这秋天学飞的小鸟!那我,就当你的一棵树可好?你若是飞累了便停到树上来栖息,我,我随时都在。当然,也不怕你在树上垒窝。”
人家都这么说了,我怎还能不赶紧收敛?他不得不佩服这个小女子的机智,说的浅白一点,她就是在装傻。既然说装,就是她心里透着明白。还有,他也不敢深说,怕吓跑了人家。
“嗯,谢谢兄长!谢谢兄长!”秋习摇了摇子骞的胳膊,“你不知道,自从有了你这位兄长后,我的心是多么地踏实,以前我的心总像是吊在半空中,就那么颤巍巍地悬着,从来就没有踏实过。我没有姐姐也没有兄长,从没体验过这种不是亲情却胜似亲情的关怀。”秋习说的真诚,眼里盈着一汪水,脸上漾着发自内心的喜悦。
秦子骞看着这张动了他的心的脸,在心里叹了一息,把那刚刚还似难灭的心火,也暂时熄了去。
“好,那为兄便让你永远地踏实下去。”秦子骞揽她在怀,轻拍着她的背。
“小弟我是不是很有眼光?”秋习抬眼看他。
“是,是,你很有眼光,不然怎会认识我这样仙人般的兄长?”秦子骞放开她,用根手指轻轻地点了她的前额一下。
“那当然,我是不会看错人的,我很有眼光的。”秋习很自然地把自己的头靠在了秦子骞的臂上,感受着那一份属于兄弟之间的亲情。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有眼光。去看看他们醒没醒,也该吃饭去了。”
“好。只是程兄,可不可以,咱们刚刚说的那些……不让他们知道?”
“嗯,当然。咱们走吧!”秦子骞笑着点头。
两人刚出屋,见姜大哥迎面走了来,他先向秦子骞施了一礼,“程公子好!”
“嗯,姜兄好!”秦子骞还礼。
“少……哦,秋管事,我叔叔让我在他们家里吃住,说来一次也不容易,您看……”
“理解,理解,那,姜大哥就好好地陪陪他们,咱们后天返回,到时你过来便好。但也不用太早,睡饱了再来。”秋习道。
“好。谢谢秋管事!”姜大哥很高兴地颔首以礼。
“只是可惜,还没和姜兄饮上一杯。”秦子骞有点遗憾地道。
“来日方长,也许以后会有机会的。”
“但愿!”二人互礼,姜大哥离去。
秋习和秦子骞没听到那个屋子里有动静,以为他们还睡着,所以根本也没敲门便推门进了去。
可怎么也没想到,眼前的这一场景,竟把两人给吓了一大跳。小米和泼皮小子两双手支在一起,四目圆睁,芰荷一只手拽着小米,一只手拽着泼皮小子,似乎是在拉架。三人形成了鼎足之势。
“你们,你们这是做什么?”秋习问。
“他们打起来了!我怎么,怎么拉也拉不开。”芰荷好像耗尽了力气,说话都费劲。
“小米,你先放开,放开,有话好好说。”秋习先指了指小米。
“我不放,反正他得赔咱东西,不赔我就不放!”小米依旧很生气。
“你,你不讲理,就是赔你的东西,也得放开我啊,你不放开,我,我又怎么赔?”泼皮小子也咬着牙吃力地道。
“子琪,你是男人,你先放开!”秦子骞劝他弟弟。
“什 ,什么?你说什么?我,我也是男人!”小米当然不能服了,她昂了昂头。
“你,你是什么男人?我哥可是说了,你们不是男人,是女子!”秦
子琪想起了他哥的话。
“你,你哥?谁是你哥?他,他胡说!”芰荷背对着他们,只听他们说话,却根本就没看到秦子骞的脸。
秦子骞特意走到了芰荷的对面,“我是。”
“啊!是你!你,你不是那个……我说那天看你们怎那么像呢!可是那天,还没等我说呢,你便跑走了。”芰荷恍然大悟。
秦子骞笑,“是,那天我看出来你好像认出了我,所以才跑了的。”
“哥,你,你别和她们费话,快快帮下我,我先前都累晕了,虽然睡了一会儿,可是,可是还没有多少力气呢!”秦子琪求助他哥。
也是,这小子就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好,我喊一、二,你们同时放手!”小米和芰荷一起看向秋习,秋习点了下头。
“一、二!”三人同时收手。
“可累死我了!”子琪浑身瘫软地坐到了床上。
“谁不累?我们也照样累,不过比你能好些。”小米晃了晃手腕。
“能好些?我才不信,你是女子,怎么能比我好些?”子琪不服。
“我们常常和小姐一起练功,当然比你这纨绔强了!”小米握紧拳头
向他挥了一下,子琪吓得赶紧用手挡住了自己的脸。
“再说了,谁是女子?让人看看我和你的脸,不说你是女子才怪。手如柔荑,肤如凝脂,还有,一个大男人,干嘛长了那么样的一双凤眼?真是岂有此理!”小米语有不平。
“你,你说我肤如凝脂也就算了,这是能看得到的,可你怎知我手如柔荑?”子琪指着小米道。
“哼,是我俩把你架回来的,怎会不知?还帮你擦了手和脸!”小米可不想隐瞒什么。
“啊!真是丢死人了!”子琪羞的匝地转圈儿。
“丢人?怎么,那你是说,我们看你晕倒在地不管才对?”小米质问。
“哦,那倒也不是。”子琪停了下来,语气也缓和了些。
“还有这位,这位也是,长得比女子还俊。”芰荷小心地用根手指小心翼翼地指了指秦子骞,眼睛也凝在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