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之下,他只有给压了下来,佯装什么也不知道。这也算他暂时给秦书瑶留下一点颜面吧,但如有下次,他可不敢说还能这样替她压着了。
秋习依旧整天在酒坊里忙碌着,她已经断定,想把酒坊做大只能是个空想。
陈掌柜几次来过,都是苦笑着摇头,秋习当然明白,连问都没必要再问了。
本来蓄积起来的那一腔热情,也只能在无情的现实面前而荡然无存。
来时,她只想好好地侍奉公婆,可他们根本就不让她近身,把她打发到了酒坊;而现在,她只想把酒坊做大,以自己的能力为裴家多做点什么,可他们,又不给她机会。
“看来,我也只好逆来顺受,什么也不要想!”她苦笑了一下,
“还是重新缩回到自己的壳子里去吧,哪有什么心想事成的事!”
这期间,莲田找过芰荷,告诉了大小姐让她们谨慎些的话,秋习就更加明白,她想的一切都皆不可能。
她默默地做事,什么也不说,也不想。
“少夫人,怎么了?是哪儿不舒服吗?如不舒服就回家休息吧!”李叔看出了她有点不对。
“没事李叔,我还好。”
下工回家不一会儿,芰荷便神色不佳地进了屋,似是有什么话难以启齿。
秋习停下了擦脸的手看着她。
“少夫人……”
“怎么了芰荷?”秋习问。
“我,我刚才去橱房找东西,在门口儿听她们说,说……”
“说什么?”
“说,说少夫人,借着去县城送酒的机会,去和,去和男人幽会。”
“哦?”秋习怔了一怔。
“她们还说,说少夫人还,还……”
“没关系的芰荷,你说吧。”
“说少夫人还和野男人一起去爬山。”
“噢,我知道了。”秋习并没有生气,她很平静,既然去了,也不能不让人说。
“她们这是胡说八道!是在毁少夫人的名誉!”芰何很是气愤。
“其实,她们说的也不全错,我们本来就是去爬山了。”秋习神色淡定地道。
“只是,她们是怎么知道这些的?”芰荷疑惑。
“必是有人跟踪了咱们,又把这些消息传给了裴家。”
县城里所发生的一切,秋习敢断言,一切都是秦书瑶做的。
“那会是谁呢?”
“我想,应该是秦书瑶吧!”
“什么?秦书瑶?”
“嗯。县城里认识咱们的人,也只有她了。”
“少夫人是说,秦书瑶发现了咱们,便跟踪了咱们?那,那客栈里的迷药,还有半路上的截杀岂不也是……”
“小声点,别让小米知道了,就她那火爆脾气,知道了还不得……”
“嗯,我不告诉她就是了。只是少夫人,你岂不是太冤枉了!”
“没关系的,我没事儿。”秋习淡淡一笑。
次日,县城里那家瓷器店的老板来信了,说是订的瓶子都做好了,让她去取。她把订单给了陈掌柜,让他找人去取,她哪还能再去城里?
几天后,秦子骞的信也到了,问她怎么没去瓷器店取货?问她的计划怎样了?
她简单的回了两个字,“无果”,并且告诉他不要再联系了。
她不想连累他,因为他是好人。
一切又归于平静。
秋习把酒坊里的大事小情都推给了李叔去管,她只管干活儿。
比起左右逢源,她倒更喜无人问津。
日子就那么淡淡的过着,仿佛又回到了刚来时,只干活儿,不说话。
早上,她们照样习武,自从路遇了强盗,两丫头练的更加地认真。
晚上,照样去书房汲取知识,充实自己。芰荷呢,也基本上能自己读书写字了。
日子过得真快,转眼间秋天就来了。树上的黄叶哗哗地往下直掉,虽然它们不情愿,也不得不和树做一次无奈的告别。
裴老爷去找孙先生,说是一起去会那位同袍参将,这是前段时间就定了的事。
裴老爷刚走没几天,秦书瑶就乘着自家的小轿子住进了裴家。
“书瑶书瑶,你信上说的可都是真的?”子佳有点不相信似的。
“当然是真的了!你以为我在说谎吗?我可是亲眼看见的。”秦书瑶信誓旦旦,子佳就更不得不信了。
“不是,我不是不信你,我只是觉得,她,她三门不出四户的,怎么会认识县城里的男人?”
“这个,我便不知了。也许,也许是她以前认识的吧!”
真是瞪着眼睛说瞎话,她以前怎么会认识她哥?
“那你说咱该怎么办?揭露她?”子佳急着问。
“伯母,您说呢?”秦书瑶聪明就聪明在这儿,她想让裴夫人发话。
“光凭书瑶的一面之词揭露她,恐怕她不会服,得再给她添点料!”
“还是伯母您考虑的周到。”秦书瑶笑得谄媚。
裴夫人拍了拍她的手,也笑。
“伯母,这事儿还得找轻江少爷帮忙。”书瑶神秘的道。
“嗯,我这就让湖目把他给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