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静的心猛地抽了一下,她可不想看到秋习是这样的结果,她宁愿让她走,马上就走。虽然她知道在母亲和子佳的手里她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但却不是这样的结果。
“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就悄悄地跟了过去。对了,夫人和二小姐,碧圆,翠盖,还有那个云儿丫头也跟在后面,云儿边走边还哭哭啼啼的。”
“云儿不是秦书瑶的随身丫头吗?”
“正是!”
“那她哭哭啼啼的做什么?秦书瑶没跟她们在一起?”
“小姐别急,听我慢慢说。她们一干人,情绪似乎都不怎么好,夫人皱着眉头,二小姐一副无精打采挺颓的样子。”
“大清早的不好好睡觉,不是又去谋划什么了吧?”
“小姐真是一猜一个准儿,可不,正是准备去谋害少夫人呢!”
“啊,还真是去害她了?”裴子静有点担心地道。
“嗯。因她们一行人情绪都不好,我一路跟着也没人发现。她们没去夫人那儿,径直去了二小姐的屋里。”
“去了子佳的屋里?怎么那人不是秋习?”
“当然不是了,子佳小姐怎会允许少夫人去她那儿?”
“难道,难道那人是……”
“她们进了屋,我听夫人说,‘快把她放到床上’,姜婆子应声是。我尾随着她们,却没进屋里,趴在门边偷偷地往里看。等那云丫头把蒙着那人头面的衣裳拿下来时,我惊的差一点喊出来,原来这衣裳不整的女人不是别人,竟是秦书瑶小姐!”
“哦?这倒奇了,她不是专门会谋划着害人吗?怎么自己衣裳却是不整了还昏了过去?”连裴子静也纳闷儿了。
“必是害人不成反害己,或者是她和轻江少爷有私情了呗!”
“你说什么?轻江少爷?难道她们是从轻江少爷那儿发现了秦书瑶的?”裴子静想到了他们的险恶用心。
“嗯。姜婆子她们把书瑶小姐送屋里后,便被夫人给打发走了,还千叮万嘱,让她们都把嘴巴给闭严了。可一出了门儿,碧圆就和翠盖嘀咕,‘明明是给少夫人下了药的,怎么迷倒的却是书瑶小姐?’翠盖接着道,‘谁知道呢,她们想让轻江少爷去坏了少夫人的身子,好赶少夫人走,可奇怪的是,没看到少夫人,倒见书瑶小姐和轻江少爷抱在了一起’。碧圆赶忙‘嘘’了下,‘小点声儿,你不要命了,小心让夫人听见。’翠盖把声音又放小了些,‘你说,书瑶小姐和轻江少爷都这样了,夫人还能要书瑶小姐当儿媳妇吗?’‘我看呢,不可能了,轻江少爷可是全裸着的,估计什么事儿都做了。’她们两人渐渐走远,后来的话我就听不见了。”莲田似乎意犹未尽。
“你还要听什么,这说的已经够清楚的了!她们想毁了少夫人,但事与愿违,遭毁的人却是设计人的秦书瑶。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老天爷是长眼睛的。”裴子静把悬着的一颗心沉了下来。
“可怜的少夫人,她们早早的就在设计害她,只是没有得逞而已。”
“不行,咱不能就这么看着,得知会她一声,让她警惕起来!”子静对莲田道。
“怎么知会?难道去告诉她实情?她们能做出来,我都不好意思说,也太歹毒了!”
“不好意思也得说。让她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也好有个防备。她太善良,怎么也不会想到有人会这么对待她。”裴子静道。
“我看,还是让少夫人离开吧,不然她们不会罢手的!”
“唉!哥哥如在家就好了!他不会由着她们随便欺负她的。”裴子静手足无措地在地上来回转。
“少爷这不是没在家吗?如果在家,她们哪个敢这般造次?”
“还好,这个家里不都是坏人,总算有两个好的。”挂在房檐上的秦子骞心里想着,不免往屋里多看了裴子静几眼。
他早上天还没亮就到了秋习的住处,眼看着她吃了饭往酒坊走去,才放心地准备离开。
可还没等他走出裴家的院子,便远远地见一行人匆匆忙忙的往一个方向奔去。他本想跟过去看看的,却见一个丫头偷偷的跟在那些人的身后。一看那丫头就知道不是她们一伙儿的。
秦子骞怕被发现,就躲了起来。等那丫头从屋里出来,他才尾随着跟了过来,然后听到了屋里主仆二人的对话。
“书瑶啊,书瑶,你可是自食其果的。虽然你是我的堂妹,我也帮不了你,因为你做的尽是坏事。谁做了坏事,必须要由自己去承担的。还望你自此能够吸取教训,悬崖勒马回头是岸,再也不要想着害人了!”想到这里,他飞身跃起,转眼间便消失无踪。
秋习既然无事,别人还不值得他去担心。
来捉奸的人都走了,只剩下裸在床上还在睡着的裴轻江和哭泣着的湖目。
“被利用完,就这样不管不顾的了,真是薄情寡义,还是亲戚呢!”湖目边抹泪儿边走到床前,毫无避讳地把裴轻江的亵衣亵裤给穿了上,“没有达到她们要的目的不说,脸面也一并丢光,别说许给房屋的事,恐怕连酒坊也没得待了。”
只是她不明白,这三番两次的欲加害少夫人,怎么都失败了?难道真的是有神灵在庇护?还是少夫人发现了什么端倪,自己躲过了这一次次的劫难?
不管究竟是什么原因,这少夫人是再也不能动了。可那秦书瑶和夫人还有子佳小姐她们会善罢甘休吗?但,就是任她们再怎么折腾,再怎么不甘心,我们是不干了,再也不给她们当枪使了!
湖目突然下定决心,要把这前前后后的一切都告诉给少夫人,然后,和裴轻江离开这里远走高飞。
“凭我们俩的能力,到哪儿也不会饿死,干嘛这般成天提心吊胆地想着用害别人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呢!还有少夫人,从来到这个家里,遭受的不是冷暴力,就是去酒坊和一帮大老爷们一样地出苦力,这样的家,哪还有什么一点儿值得留恋的地方?”她越想越失望,把裴轻江的衣裳穿整齐了后,趴在他的身上放声大哭了起来。
裴轻江听到了哭声,慢慢地睁开了眼睛,见趴在自己身上的湖目,用手摸着她的头,“你怎么了?为何这般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