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君子动口不动手,何必如此呢!既然您大驾要面子,这回我们就不和您争了。”
秋习笑容可掬,虽然她不怕,但看那依然端坐在马上的贵人,觉得定是位大有来头的,别惹了不该惹的人才好,现在可不是逞强的时候。
“这位大哥,我也只是说着玩儿而已,您还真的要打呀!别,别别,可别闪了您的手。我们是粗人,皮糙肉厚不怕什么,瞧您这细皮嫩肉的,闪了一下可就不好玩儿了。”
秋习边说边往二人胶着着的手上轻轻一拍,一股内力便将二人分了开来,然后一只手往前一伸,颔首又做了个请的姿势,“您先请!”
黑衣人被一股强力振了一下,不自觉地便抽出了手,“倒真是看不出来,他这么单薄的身子,内力竟是如此之强。”
枣红马上的贵气男子“呵呵”了两声,“怎么样,我还真是没看走眼。”他看了儒雅少年一眼。
“那是,您是谁?您的眼可是天眼!”他笑着奉承了一句。
“哟,这是怎么了?远远地便闻到了一股肃杀的气味!”‘凌云阁’阁主萧恒带着一脸的笑意,从门里施施然地走了出来。
“萧阁主好!”秋习先施了一礼,“还不是急着给您送酒,就没给这位俊俏的小哥让路,人家就气极了呗,嘿嘿!”
她把俊俏二字说得极重,但并不是讨好,只是想息事宁人,想他听了好听的话,气就会消了一些吧。
“哈哈,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了,我急着让你们送酒来,就是要招待这几位从京城里来的贵客的!”萧恒笑着指了指他们。
“哦?原来这样啊,怪不得如此霸气,我还真是有点后怕,人家是京城来的呀,怪吓人的。”
秋习有点夸张地缩了下脖子,扫了几位一眼继续道:“早知如此,我们也就不着急了,反正人家是从天子脚下来的,高贵着呢,什么样的美酒没喝过?我们这小门小户的,急巴巴地赶来送酒,是不是有点自不量力?得罪了贵人不说,没准儿人家还不屑一顾,这酒也未必能入得了贵人的口呢!”秋习把两肩又缩了缩做卑躬状。
她虽然不想惹事,但并不证明就是怕了谁了,因为自己没有错,凭什么要屈服于不可理喻的人?嘴上虽说后怕,如果真的后怕,还不早就住了嘴?
也就是说,她根本就不是真的怕,自己又没有错,她可不要向权贵低头。
“你!”黑衣少年哪能听不出秋习话里的味道,不禁又攥起拳头往前走了一步。
“这少年,夹枪带棒的装卑微,这哪是真的卑微?呵呵,有点儿意思。”枣红马上的贵气青年边想边笑着也从马上下了来。
“行了,你别闹了,也不怕被人笑话。”贵人慢悠悠地说了一句。
黑衣男子不敢继续造次,气鼓鼓地站到了一边。
“长的如此秀气,倒是得理不让人。”儒雅书生心里道。
“您来了,有失远迎,见谅!”萧恒向贵人毕恭毕敬地施了一礼,眼角一瞥处,是一丝不易觉察的缱绻。
“免礼免礼!咱们之间,何用这般客气。”贵人语气温柔,虚扶了他一把。
“是!几位先随宁儿进去,我随后就到。”萧恒往一边闪出道来。
“那就有劳宁姑娘了!”贵人看了宁姑娘一眼。
“您客气了,奴家不敢。”在那人面前,宁姑娘样子显得有些卑微。
看来他们并不是头次来,一看就知很熟。
宁姑娘亦正正经经地行了个大礼,“您请!”边说边带着他们往里走去。
“连萧阁主都如此这般毕恭毕敬,看来真不是个能得罪的主。”秋习心里道。
“秋东家,有劳了,还让你亲自来,真是辛苦了!”萧恒笑着颔首。
已走过去几步远的儒雅公子,听到“秋东家”几个字时,下意识地回了下头,心里念叨一句“她也姓秋?”
“辛不辛苦倒也无所谓,只是得罪了贵人,心下不免有点忐忑。”秋习微笑。
这萧恒,对美色最是有抵抗力的,他身边的美女可谓都是仙姿上品,也没能搅了他的心,可就秋习那微微的一笑,却是突然地就牵了下他的半根神经,“这女子,这有杀伤力的笑,只是她不自知,也没把它当成是武器,不然……”
“萧阁主?”见他不知在想什么,秋习叫了一声。
“哦,无妨,他们是熟人,不会有事的,无需担心。还有,马上有人来搬酒,你们不用动手。”他回过了神。
“好。您还有客人,忙您的,就不用陪着了,我们卸完酒就走。”
“行,那改日再聊。”萧阁主亦微笑地颔首后离去。
几个凌云阁的人,七手八脚地一起把酒抬了进去。
街对面,一个穿着不俗的胖男人,手里拿着摊位上的小玩意儿假装看着,眼睛却时不时的往“凌云阁”的门前瞟,“妈的,他们竟然连这儿都打进去了,这还让不让人家活了!”
他心里着实窝火,“啪”的一下便把小玩意儿拍到了案台上。
“这位爷,您没看好不要便是,可别弄坏了它,俺可是要指着它们来养家糊口的呢!”小贩带着哭腔。
胖男人也不说话,从怀里掏出一个铜钱放到了案台上,便抬脚走了。
“爷,东西还没拿呢!”小贩手里举着那个小玩意儿冲他身后喊道。
胖男人理也没理,似乎根本就没有听见。
这个胖男人,就是“兴隆酒坊”的二掌柜何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