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大哥你看,他们回来了。”秋习往门口瞅了眼道。
“我先走,你示意他们上楼。”
“好。”
司南风走后,秋习也站了起来,走进来的方自逸看到了她的示意,假装不认识似的跟在她的后面。关晓他们往四周看了看,也漫不经心地往楼上走去。
几人进了屋,关上门,秋习守在栏杆的扶手边,拿着一杯茶不紧不慢地喝着。
屋里,司南风拿出了那张字条给程竹看。
“字条的意思是说,下个月的初一游埠老地方见。这人应该是游埠人,地方还是他们以前常联系的地方。”司南风道。
“何顺发是游埠人,并且他又是方将军遇害的主谋之一,十之八九应该找的是他。”程竹道。
“看这个字条卷着的样子,像是飞鸽传来的。但飞鸽传来的不是应该放在小竹节里的吗?怎么就这么裸着?还轻易地就掉了出来?”方自逸皱着眉头看着那字条纳闷儿。
“嗯,是有点奇怪。许是竹节丢了吧。”司南风点了下头,“不过,现在你们只要稳住那个人就行了。”
“只是,我们找了一圈,也没发现那个人的踪影。”方自逸道。
“是啊,那个点心铺子我们也去了,可什么也没有发现。”关晓他们几个也摇头。
“那个人呢,现在好像并没有发现自己丢了东西,不然也不会不去找的。”司南风肯定地道。
“啊?”几个人面露不解。
“其实,秋姑娘已经找到那个人了。”司南风平淡地道。
“什么,我们东家找到那个人了?”几人皆是惊讶。
“确切地说,是那人自己找上秋姑娘的。”于是,司南风把那黑衣大汉如何来了‘一品墨客’,秋习又如何给那黑衣大汉下套的事说了出来。
几人互望着,面上皆是喜色。
“所以,你们不用再找人了,直接跟着那人,看他和谁接头就行了。但,现在不能抓他,也不能让他觉察到有人跟踪他,我们要放长线钓大鱼。”
“是。”
“具体怎么做,你们几个商量,我就不参与了。程竹,明天让齐峰跟你们一起去,他比较擅长跟踪。”司南风又交待了一句。
“嗯,大哥,这事交给我们,你忙你的事吧。”
“好。”司南风站起来走了出去。
就在昨天傍晚,一个敦实的黑衣大汉住进了小胡同里一个叫做“好再来”的小客栈里。
订了房间,拿了钥匙,和伙计讨来纸笔,上了楼只写了两个字就把笔墨给送了下去。
“真他妈磨叽,走时把信直接带着得了,偏要等到了地方,再让信鸽传话,也不嫌麻烦。”大汉边往楼上走边不满地自语着。
“说什么怕路上不安全,一但遇到了高手抢了信就坏事了。哼,哪个混蛋敢抢我的东西?从来都只有我抢别人的份儿!”大汉继续愤愤叨叨的把只写有“到了”两个字的纸条,装进个细小的竹节里绑到自己背来的鸽子的腿上,然后放飞了。
他是来找人的,但要找的人他也不认识。上面的人只说了那人的特征,还有那人的家乡话。他觉得有点难,但再难也得找,谁让端着人家的饭碗呢,慢慢儿地找吧,反正还来得及。还有,上头特意给了他这个墨玉扳指,说那人认识这个扳指。
他也曾问过要找的人的姓名,可上头说,告诉你也无用,因为那人根本就不可能用自己的真实姓名。
是啊,既然是躲藏,当然就不会用真实的名字了。
睡一觉天刚亮,他就发现外面的窗台上蹲着的信鸽的影子。
他赶忙起身推开窗,把鸽子抓了进来,解开鸽腿上绑着的竹节,打开了盖子,抽出一张字条来,只见上面写着:“翌月死魄游埠老地方”。
看没再让回话儿意思,他便推开窗子手举信鸽往上一扬,信鸽便飞走了。也是他不小心,连带着把手上那个装字条的小竹节也随着给甩了出去。
鸽子飞到了天上,竹节却落到了地下。
他往楼下瞅了瞅,是一堆无用的破家什,破缸破罐子什么的,哪还找得到那个小竹节?
“真他妈的倒霉,竟然把它给甩出去了。”大汉很生气,只好把那个小纸卷儿塞到了怀里。
这就是方自逸怀疑的,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东西却没放到竹节里的原因。
恰逢正月十五上元节,外面很热闹,从他住着的这个小客栈楼上的一角,抻着脖子就能看到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的片段。
天渐渐的黑了下来,外面的鞭炮声崩得他心里痒痒,他锁上门下了楼穿过胡同,往街市最热闹的地方走去。
他边走边扫着川流不息的人群,搜寻着头儿描绘的和那个要找的人相似的面孔。
“中上等的个头,身材匀称,面相挺慈善,给人的感觉总像是在笑。”
这也太笼统了,仅凭这点可怎么找。黑衣大汉无奈的长叹一声。
晚饭还没吃呢,肚子有点空,可走过的几个饭庄和酒肆都关着门。他捂着咕噜咕噜直叫唤着的肚子有点沮丧。
突然,见那边有个点心铺子进出的人不少,便就走了过去。
点心挺全,花样儿也不少,他看身边的小姑娘捡哪样便也捡了几样,让伙计给称了,掏了钱付了,拿起点心想着得赶紧找个地方吃去,总不能在人家这儿就往嘴里塞,那还不得被当作是个饿死鬼。
一走出铺子汇入了人群他就不怕了,都看灯呢,谁还看他啊!他忙打开纸包,大快朵颐了起来。
填了点缝儿,肚子不叫了,但点心终究不是饭,他还在找寻饭庄和酒肆。
“一品墨客”,他抬头看了看门上方的牌子,“嗯,人还真不少,看上去是个能有吃食的地方。”
他,迈步走了进去。
桌子周围竟然都是满的。细细的扫了一遍,他发现了最里面的那张小桌子那儿只有一个小哥,便径直走了过去……
于是,他便遇上了那个热情的,也是外地来的小哥,且还请他一同喝了酒。
第二天,已日上三竿,大汉方才从梦中醒来。
“真是好酒,好酒!”他抻了个懒腰,还在回味着昨日的酒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