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早上,裴夫人和裴子佳一行张罗着去抓人,没想到,她们想抓的人没抓到,却看见裴轻江和秦书瑶抱在了一起,她的脑子“嗡”地一声响,立马一片空白。
等她缓过劲儿来,感觉肚子有点饿,便往厨房走去。她摇摇晃晃,脑子也迷迷糊糊。远远的,她看到厨房里似是有个人影儿,便胡乱的喊了一声,“是谁在厨房里?”
她原本是想喊那人给她弄点吃的,就继续趔趔趄趄地往里走,可再一抬眼间,厨房里的影子却不见了,也没有一点动静,等她摇晃着走进去的时候,见地上躺着一个人。
“是谁呀,大清早的,怎么躺到这儿了?”她含含糊糊地自语。
此时,裴夫人的脑袋稍微清明了些,看这躺在地上的人穿的衣裳,好像是酒坊的工装,“酒坊的人怎么会跑到厨房里来了?”
她走到那人身边,巴拉了那人一下。那人原是蜷缩侧卧着的,经裴夫人这一巴拉,便转过了脸,“啊!怎么是秋丫头?”
裴夫人的脑子霎时被彻底惊醒。
“秋丫头,秋丫头,你怎么躺这儿了,快起来!”
叫了几声无果,不免有些害怕,她蹲下身子,用手试了试鼻息,鼻息全无。
裴夫人双手扎撒着举在胸前,她“啊”地一声大叫,吓得腿也软了,坐到地上根本就站不起来,站不起来就只能往后爬,爬到门边她再也爬不动了,便就瘫痪在那里,“她,她,她怎么死了!”裴夫人嘴唇哆嗦,浑身犹如筛糠。
裴夫人的那一声大叫,在寂静的早上,清脆的刺人耳膜,传播的也远。就见几个丫头和婆子,慌慌张张地往声音处奔了过来。
“夫人,夫人,您这是怎么了?”她们见夫人坐在地上,头发散乱,眼神游离,浑身抖个不停,就像是见到了鬼似的。
“她,她死了!”裴夫人伸手颤抖着往里边指了指。
“谁?谁死了?”几人顺着裴夫人手指的方向望去。
一个胆大的婆子走过去一看,“怎么是少夫人?”
她慢慢地蹲下用手试了试鼻息,也吓了一跳,“真的没气了!”
“少夫人怎么会倒在这里,她不是每天天不亮就去酒坊烧酒的吗?”婆子道。
“想必是,想必是饿了回来找东西吃的吧?周婆子小米芰荷她们三个都让夫人给遣走了,没人给做饭,她,她前日还来和我说,让我给她带点饭呢。”另一个婆子颤声道。
“那你,给她带了吗?”先前那个婆子问。
“我答应是答应了,可我们都知道,知道夫人和二小姐不让管她的,我也就,也就没给她留饭。”婆子哆嗦着,看样子也是吓坏了。
“唉!不待见是不待见,也不至于此啊!看来,少夫人定是又累又饿终是没能挺住。”这婆子倒是还有些同情心。
听到了动静,陆陆续续院子里的伙计婆子丫头差不多都跑了过来。莲田和碧圆见有人往这边跑,不知所以也跟着挤了进去,她们俩比较要好,两人看见倒在地上的秋习,吓得把手握在一起禁不住地就抽泣了起来。
“快把夫人扶回屋,再找几个得力的伙计过来。”那婆子道。
这时,裴夫人的贴身婆子姜婆子处理完了那边的事后也跑了过来。
“怎么了,夫人怎么了?”她挤开众人。
“少夫人死了,夫人想是吓着了吧。”先进来的婆子面无表情地道。
“谁,谁死了?”姜婆子惊讶地问。
“在里边了,你过去看看吧!”
别看姜婆子平时助纣为虐的,但她也只是随着夫人的意,想把秋丫头赶走,可并未曾想让她死啊!
她小心翼翼慢慢地走了过去,秋习躺在那儿,一张美丽但却毫无血色的脸看上去很是痛苦。
她吓得捂住了嘴,怕自己会大叫出声,“那么鲜活的一个人,怎么就,怎么就去了呢?”
“姜姐姐,你来了正好,看看怎么处理吧!”
“可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姜婆子问。
“不知道。听到夫人的叫声我们赶过来就看夫人坐在这儿,少夫人躺在那边。”
“她们两个不会是,不会是打了起来,少夫人让夫人给打死了吧?”一个男仆道。
“你给我闭嘴!再听谁胡说,就拿乱棍子打死!”姜婆子使出了自己的威严,因为是夫人的贴身婆子,她的话一向都是有震慑力的。
那个男仆吓得再也没敢多嘴。
莲田悄悄地放开了碧圆的手,急步跑回了裴子静的屋子,还没等开口便先自哭了出来。
“莲田,这大早上的,你哭什么啊!”裴子静站在桌子旁不知在收拾着什么。
“大小姐,少夫人,少夫人她,呜呜呜呜……”
“少夫人怎么了,你先别哭,说话呀!”
“少夫人她,她死了!”莲田继续呜呜呜地哭着。
“你说什么,谁,谁死了?”裴子静以为自己听错,又问了一遍。
“是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