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总有个瘦了吧唧的男人鬼鬼祟祟的在裴家门前转,看样子像是找人,可又不近前去问。门房有点纳闷,便和出去办事回来的小福子说了。
福子也纳闷,“若是找人怎不近前问?若不是找人,干嘛天天在这儿转?是有点奇怪。”他摇着头边走边自语。
“小福子,你一个人在这瞎嘀咕什么呢?”裴子佳的丫头翠盖手里拎着个点心盒子迎头走来。
小福子挠了挠头,“翠盖姐姐,你说这人是不是有点奇怪。”
“什么人?怎么了?”翠盖站住了脚。
“门房说,有个瘦子,这些日子天天在咱家门前转,还鬼鬼祟祟的。”
“那门房为何不问问,他想干什么?为何在咱家门前转?”
“是啊是啊,门房只是自己在纳闷,可为什么不问问他?嗨!他也是个傻的!”小福子,“嗨”了一声,跑了。
翠盖摇了摇头,“哼,都不怎么精!”
“叫你去取点吃的,怎么才回来?”裴子佳沉着脸,有些不高兴。
“路上遇见了小福子……”于是她边打开点心盒子递一块糕点给裴子佳,边把福子的原话学了一遍。
“在门前转悠好几天?不会是小偷来踩点儿的吧?”裴子佳咬了口点心,眼露警惕。
“谁知道呢?不然,我去和夫人说说?”翠盖转身欲走。
“等等!”裴子佳放下点心,扑了扑手,“我和你一起去。”
“好。”二人一起去了裴夫人的住处。
太阳挺好,暖融融的,裴夫人坐在院子里,和姜婆子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自秋习走后,裴夫人收敛了不少,许是吓着了吧,再也没听她对谁发过威,有时还一个人坐在那儿发呆,嘴里喃喃着,“不是我杀的,我没杀她,真的没杀她。”
也难怪,秋习的死终究是一个谜,就那么突然的走了。身边没别人,只裴夫人一个,被猜疑也是难免。
家里人都判断,秋习是被累的,又没有东西吃,才突发急症而死,可外人却不那么认为。
裴子佳也老实了不少,不用为哥哥鸣不平,也不用为秦书瑶争取什么了。但她和她母亲的恶名比之以前却更甚了。他哥哥虽然很优秀,也没人敢再上门提亲。裴子佳更是无人问津,裴子静当然也无辜的受到了牵连。
裴家恶婆婆,恶小姑的名声传得很远。十里八村的都知道,这家的媳妇是被虐待死的。
裴子佳缩着头,不敢再出去和她的小姐妹们嘚瑟,躲在家里和她母亲学着绣花儿。
裴子静和以前没什么区别,她问心无愧,没伤害过人,也就无需低头。她依然我行我素,继续品茶、品酒、吟诗作画。
“母亲。”裴子佳招呼了一声,走到裴夫人跟前。
“过来坐,晒一晒太阳。这还有瓜子,你嗑不嗑?裴夫人看上去不像以前那样宠溺裴子家的样子。
“不了。有个事想和您说。”裴子佳也不似以前见了母亲就撒娇,看上去长大了不少。
“哦?说吧,什么事?”裴夫人没有一点好奇的样子。
“小福子说,有个人在咱家门前转悠,鬼鬼祟祟的,都好几天了,
不知是干什么的。我怕会是来踩点儿的小偷儿,您看用不用去盘
查一下?”
“那人还在门前吗?”裴夫人问道。
“福子没说。”
“让人去看看,如果还在,就问一下。” 裴夫人语气敷衍。
“行,那我这就去看看,有什么事情再来告诉您。”裴子佳和翠盖一起出了屋,往大门口走去。
“二小姐,您这是要出去啊!”门房矮身行礼问。
裴子佳道:“我听小福子说……”
“哦,您看,”门房伸手往外指了指,“就是那个人,他这几天就在门前转,时不时的还往门口张望。”
裴子佳顺着门房指的方向一看,可不,有一个瘦瘦的男人正背对着他们,好像在喝水。
“你把他给叫过来,我有话问他。”
“是,二小姐!”
门房走过去拍了一下那人的后背,那人愣了一下,立刻转过身,把一个装水的皮囊用塞子给堵上。
“你跟我来一下,我家二小姐要问你话。”
“好。只是你家二小姐是家里说了算的人吗?”那人没有立刻跟门房走。
“诶,你这人真是,怎么问个话还要挑人?”门房有些不耐烦。
“是,我只找能说了算的人,因为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
“行了行了,知道了。我们二小姐就是家里说了算的人,你可以
和他说。”
“好。”那人跟着门房走到了大门口。
“二小姐,就是他。”
“嗯,我知道了。”门房退后了两步。
裴子佳瞅了瞅那人,瘦高瘦高的,一双眼睛不停的乱转。
“你是谁?为何在我家门前转?”裴子佳语气不怎么好。
“你先别问我是谁,我只想告诉你一个秘密,有关你们家的秘密。”瘦子看了看四周,小声道。
“秘密?我们家能有什么秘密?”裴子家想不出。
“当然是,当然是一个天大的秘密了!”
“哦,那你就说说吧!”
“说嘛,倒也不是不行,不过我从大老远的地方来,也不能白说。您,您应该明白我的意思。”瘦子不自然的笑了笑。
“我明白,你不就是要报酬吗?可以,但我也得听听,你究竟说的是什么秘密,值不值得我给你报酬。”
“当然值得,是个天大的秘密呢!”
“行,那你说吧!”
瘦子往裴子佳的身边凑了凑,裴子佳有些反感地把头往一边歪了歪。
“你们家少夫人,也就是小姐您的嫂子……”瘦子说到这里特意地顿了下。
“她,她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