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爷的小妾月儿怎么就去了呢?挺好的一个人,她和姑娘可是家里最要好的。”丫鬟叹了口气。
“要好又怎样,我终究是没有能力保护得了她。”小姐也无可奈何地叹气。
“她的那个父亲就不是个东西,为了巴结大少爷,硬是把女儿给了二少爷,这不明摆着是把自己的女儿往火坑里推吗。”丫鬟继续愤愤道。
这丫鬟看来也是个胆大的,当着她家小姐的面什么都敢说。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她们之间定是关系亲厚,否则她也不敢。
“别说月儿受不了折磨,先前不是也死了几个吗,我的那个二哥他就不是人,是禽兽。”小姐恨得咬牙切齿。
“ 她们嘴里的二少爷得多无耻,才能让自家妹妹和丫鬟如此鄙夷?”秋习心里道。
“姑娘,你倒是说啊,咱们何时走?这涌泉寺虽安静,总待在这儿也不是个事儿。”
“等我再抄两天经文就走,我要为我的施林哥哥多祈点福。”
“两天,就两天!姑娘,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
“啰嗦。好了,这次我肯定不反悔。”小姐看了丫鬟一眼终于有了些笑意。
“嗯。”丫鬟终于轻松地嗯了声。
“唉!只是,月儿死了,那个何石修如知道,还不得伤心死?”那小姐又叹。
“这就是做杀手的悲哀,连自己心爱的人都保护不了。”丫鬟拉着长腔,明显地话里有话。
“你不要说了,不管施林哥哥是做什么的,我这辈子都非他不嫁。他虽是杀手,可也只有他才能保护得了我。”小姐语气坚定。
“姑娘,我明白。二少爷看您的眼神儿越来越不对了,夫人又是侧室,怎么能斗得了他们大房?”
“所以我才不想回家。”那小姐又叹气。
“姑娘洗漱吧,一会儿该吃斋饭去了。”
“嗯。”
秋习怕被发现,转身赶紧往回走。快到住处时,方自逸迎了上来,“你去哪儿了?找了一圈儿也找不见,我,我们都担心死了!”他一脸的急切,语气也带着埋怨。
“哦,早起没事儿,随便走了走。”秋习不以为然。
“你呀,出去也不吱一声!虽然这里比较安全,也怕有个意外不是?”方自逸把手搭她肩上,秋习看了他一眼,他以为她怕让人瞧见,赶紧佯装她身上有东西似地扑了扑,然后把手撤了回去,头也不好意思地歪了过去。
秋习偷笑。
“怎么样?可有什么眉目?”秋习正儿八经地问。
“回屋再说。”方自逸带她去了程竹的房间,也就是他和司南风昨晚住的地方。
“学飞,大清早的你跑哪儿去了,让我们好找?”齐峰嗔怪道。
“是啊是啊,你跑哪去了?”程竹也急忙问。
只有司南风不说话,他背着手,眼色凌厉地看着秋习。他不说话倒比说话还令人害怕。
“对不起师傅,我错了,不该一个人乱走。”她很明智地拱手施礼道歉,“即便是走,也该告诉你们一声再走。好了师傅,您别生气了,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下次不敢了。”秋习狗腿地卑躬屈膝。
这回轮到方自逸偷笑了,他可从来没见过秋习这般狗腿的样子。
齐峰抱着膀子幸灾乐祸,“哼,就得让你见识见识大哥的冷眼杀,不然你就不知道这儿谁最厉害!”
“行了,你就别火上浇油了!诶,学飞,你到底去哪儿了,不会是出去了吧?”程竹说了齐峰一句又问秋习。
“我去了天王殿右边儿的寮房。”
“天王殿右边儿?那可是女眷住的地方,你去那儿作甚?”方自逸不解。因为秋习是以男装示人的,如被发现,会被误认为是登徒子的。
“你们且把心放下,我是那种没有分寸的人吗?不是,我很小心的。”秋习向他们调皮的眨了眨眼。
“这个秋学飞,在酒坊是老大,身上总是有一股子不怒自威的霸气,可到了这儿,她这是怎么了?”几个大男人都觉得她变了一个人似的。
哼!这就是咱小秋的多面性,能屈也能伸。
“不过,你们可知道,我这一早上得到了几个信息?”她神秘的笑着吊他们的胃口。
“信息?几个?”这次连司南风都开了口。
“我见到了一位姑娘,还有她的丫鬟。”秋习瞅了瞅他们。
“这算什么消息?来寺院上香祈福的小姐丫鬟哪天没有?”齐峰嗤之以鼻。
“嗯,这寺院香火挺盛,丫鬟小姐来此不足为奇。”程竹亦道。
“我说的这个姑娘,可不是个普通的姑娘,她是此地一家大户的小女儿。”
大家不吱声了,等她说下文。
“这位小姐的大哥在京城里做官。我猜测,他依附了上了一位很有权势的人。”
“何以见得?”方自逸问。
其实他们几个也都想这么问。
“不然,此地一个杀手的头目也不会满心地巴结他们家,把自己唯一的女儿送给他家的二少爷做小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