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不是推的。
齐峰走上前,矮身先走了进去,秋习紧跟其后。
一人宽的暗道,中等身材的高度,秋习站着正好,齐峰却要猫腰低头才行。
火折子的光很稳,呈直线形,说明这里透不进风。
走了没多远,是一转弯处,视线不那么黑了,齐峰便灭了火折子。
脚步又放轻了些,他们继续往前走。刚一转弯,视野开阔,有一间屋子那么大的空间,举架高了许多,上面是用竹片搭的天棚,齐峰也直起了腰。
站了会儿,听听没动静,他们沿着有六七个台阶的下坡走了下去。
二人匝地四下打量。
“齐大哥你看,这似是一个门。”秋习指着一处道。
齐峰把手掌放平仔细地摸了摸,果然摸到了一块凹下去和那个小竹屋的门差不多大的圆孔。
他把手指伸进去往外一拉,门开了。他向秋习点了下头,脑袋也往里探了进去,可刚一探进又缩了回来,“嘘,有人。”
轻轻地把门关上他对秋习小声道:“里边坐着一个人,好像睡着了。”
“那怎么办?”秋习问。
“怎么办?既然来了就得进去看看。”
“嗯,我说也是。”
“不管那人睡没睡实,我先进去点了他的穴道再说,然后见机行事。”
“好。”
齐峰再次推开了门,他迅速走到那人跟前伸手点了他的几处穴道,只见那人轻轻一晃,脑袋便歪到了一边儿。
这时两人才看清面前竟是一处牢房,木栅栏里的稻草地上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他长发凌乱遮着脸,身子蜷曲着,不知是睡了还是被打晕。
他们一起往栅栏门走去。
“王七,警觉着点儿,这几天风声紧,可别出了什么事儿,不然咱们都得跟着遭殃!”不远处有人大声喊道。
齐峰想,如不答应一声那人肯定会怀疑,便用嗓子眼含含糊糊地“哦”了声儿。
“诶,怪了,王七是哑巴,怎么发出声儿了?”那人边嘀咕边往这边走了来。
“不好,齐大哥听到没,他是哑巴!”这距离依秋习的耳力听上去就像是在跟前。
“啊?真是画蛇添足!”他赶紧伸出手解开那人的穴道,开了门把秋习往外一推,自己也跟着出去,几步上了那几级台阶躲进了那个窄道里。
“王七,王七!”秋习听到那人叫王七的声音。
听到有声响,王七醒了。他耳力没问题,只是不能说话。
“没什么事吧?”那人问。
王七站起来向那人比划了一阵子,那人明白是什么意思。
“行了,该睡就睡,不过警觉着点就是。”
王七点头,又比划了两下。
那人推开门往外瞅了瞅,没听到动静也没见有人,遂关上了门。
“今晚就这样吧,哪天再来。”齐峰说着又打开火折子,他们一起往回走去。
“那个被关着的人有可能就是那天击墙求救的人,这么看来,密道有两个出口,一个在这边,另一个在酒坊里。今天中午……”
秋习把她和沫儿被人掳了关进小黑屋的事和齐峰讲了一遍。
“竟然还有这事?”齐峰语露担忧。
“你放心,我们被关进去的时间不长,他们不会发现我知道了洞口的。”
“这样说来,沈家可不仅仅只是个旺族大户,还是个虎狼之地,所以你千万要小心了。”
“嗯,我会小心的。齐大哥,这沈家大公子沈元樵真的有问题,你回去告诉司大哥找人好好查一查他的情况。”
“好。”
“只是不知那个被关着的人究竟是谁,遗憾的是没有看到他的脸。”
“即便是看了那人的脸,我俩也不会认识。沈元樵说怎么打都不开口,还说什么上边催得紧,想必是个重要人物。”
“也不知会不会是方大哥的家人,或是与方大哥家的案
子有关的人。”秋习道。
“下次让他来就知道了。快回去吧,别让人发现。”
秋习点头答应。二人往不同的方向奔去,不刻间便消失在了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