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灼瑞虽是个武将,也是个儒雅的武将。他可不止是只读兵书,文官们所涉猎的东西,他也一样不少的都有涉猎。琴棋书画,尤其是书法,更是有所建树。
“父亲历来酷爱书法,每写一个字的笔画,都要经过深思熟虑后方才下笔,怎么这个字,竟是写的如此潦草?”
“我猜,他铺开纸正准备写字时,却进来了一个熟悉的人。”
“你是说,害他的是他所熟悉的人?”
“这个我不能确定,但出现在他面前的那张脸,定是他所熟悉的脸。不然,他怎么没有放下手中的笔?只是……”秋习停了停似是在想着什么。
“只是什么?”方自逸追问了一句。
“只是,那人应该说了他怎么也想不到的话,所以情急之下,他才急急忙忙地写了那个字。当然,我也只是猜测。”
秋习猜测的一点也不错。
那日,方将军没什么事,就想去写几个字。
他进到书房,研墨铺纸,还没等动笔呢,他的好友,也就是他的副将田洪寿来了。
抬头瞟了老友一眼,也没细看,只说了句:“你怎么得闲了?自己找地方坐。”便想继续写字。他们很熟,根本无需客气。
“哼。这张人皮面具看来是真的不错,你的门房和家人都没认出我何时修来,你也是如此。”来人边说边往方灼瑞的身边走。
方灼瑞听了这话,并没有抬头,看似漫不经心地道:“你们还真是有能耐,竟用上了这种手段。”
他边说边急忙在纸上写了个“何”字,然后把笔放到笔架上,绕过书案走前几步,两手背在身后,傲然地看向来人。
何石修自诩高手,并未把方灼瑞放在眼里,不然他也不会自报家门。如果他稍微低调一点,也许就不会让方将军在急忙之中还能留下个“何”字的隐患了。
二人交手。几十个回合下来,方灼瑞渐感不支。舞刀弄剑他是强项,空手搏击他比何石修就略逊一筹了。何石修是杀手组织培养出来的顶级高手,且还有他独特凌厉的杀手锏,方灼瑞没有躲过他的那一掌,被直击胸部,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这时,门外传来声音问:“他们的家人要怎么处理?”
何石修见方将军被击倒地没了声音,他也知道自己那一掌的厉害,一时半会儿他还醒不来,便走出门去。
“全部都抓起来,秘密关押,不许声张,也不许露出一点风声,更不许让任何人发现这事是我们干的。”何石修对那人道。
“为什么?”那人问。
“方灼瑞是极有影响力的人物,朝中很多大臣都站在他那边,如不是他手里有上面要的东西,轻易地谁也不会动他。”
“那,咱们动了他,最危险的岂不就是咱们了?”那人有些后怕。
“无妨,上面说了,完成这次任务就让咱们躲起来暂避,而且还会给咱们一些丰厚的报酬。等风头过后,再让咱们回来。”何石修非常笃信上面对他们的承诺。
“哦,我知道了。”那人似乎也信了。
“这里的人都绑了,蒙上双眼,塞进车里,送往上面指定的地点去。”
“是哪里?”
“我也不太清楚,具体地点,有人会告诉你的。”
“那,这家里的东西?”
“一律不许动,不能让人看出有被劫持过的痕迹。这是上面的意思。”
“嗯,我知道了。”
当何石修两人在门外交谈的时候,从书房的一角走出个人来。他身材、年纪都与方灼瑞相仿。
他急忙背起方灼瑞,到书柜前按下一个按钮,秘室门开。
他把方灼瑞放进秘室,赶紧脱去他的衣裳套在自己身上,手又往地上蹭了些土把自己的脸抹花,头发扯乱。
关上秘室后,他自己躺到了刚刚方灼瑞躺下的地方。
待何石修向那人交代完事情后,重新回到书房,扛起地上的人就走了出去。
借着夜色,他把扛着的人放进了门外来接应的车上。
他自己回头又检查了一遍,见屋里没有丁点儿的狼藉,便关了门,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他不知道地上的人已被调了包。
当上面的人知道人被调了包后,何石修已经不知道躲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