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浩兴高彩烈地让两个伙计把酒抬到了自己的院子里。打发走了伙计后,他搓着双手喜眉笑眼地围着那坛酒转圈儿,还边转边想,要怎么在祖父和父亲还有兄长的面前显摆。
沈元浩的院子很大,很气派,这里的一应物什皆是上好的。沈家长房嫡出就两孙子,什么都可着他们来,庶出的就差了一大截儿,简直是没法儿比。
这沈元浩,别看是有了妻妾的人,可时日一久,便就都没有了新鲜感,对哪个都不长情。
好不容易娶了个赵月儿稀罕得久了些,但那赵月儿受不了他的折磨,便实话实说,告诉沈元浩自己早已有了心上人,如不是他强取豪夺硬要娶她,她根本就不会嫁到沈家来。
赵月儿本想以此来刺激刺激沈元浩,让他能离自己远一点,不成想却适得其反,沈元浩对赵月儿的折磨是更加地变本加厉。生不如死的赵月儿,哪受得了他那禽兽般的折磨,又不能央求父亲接她回家,她知道父亲还要仰仗沈元樵的势力。万般无奈之下,最终只能自己选择了自我了结生命。
赵月儿死了,沈元浩也只是消沉了两三天,这两三天的消沉他并不是因赵月儿的死悲痛,而是气的。气她对他说自己有了心上人,根本心里就没有他的话,气她宁愿死也不愿跟自己过下去。
三天以后,他没事人似地又重新找新的猎物去了,甚至还把那双贼眼瞄向了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沈方若的身上。就他那禽兽般的心态,根本就没有什么伦理和道德可言,他可不管什么妹妹不妹妹的,只要自己想要,就会想方设法地要到手。
沈方若视他为魔鬼,总是极力地躲闪,这也是她常常去涌泉寺小住的原因。可她终究是要回家的,终究是要面对这一切的。
沈方若出落得越来越好,沈元浩的魔爪就一步一步地向她逼得越近。
“沫儿,沫儿!”晌午刚过,顺子在外面喊。
“喊什么喊,听见了!”沫儿开门出了去。
“二少爷跟老太爷老爷他们说自己得了好酒,又正赶上大少爷也在家,他高兴,便决定要举办一次家庭晚宴。他说不论嫡庶,都要一并参加。”顺子高兴地道。
“知道了。”沫儿一点也没显出高兴的样子来,“显摆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那酒是他酿的呢!”末了她还小声嘀咕了一句。
“哦?你说什么?”顺子没听到她嘀咕的话,便又问了一句。
“我说知道了!”沫儿有点不耐烦。
“你们可想着早点去哟!”顺子叮嘱道。
“好好好,早点去。你回吧,小姐睡午觉呢,别吵醒了她。”
沫儿关门回屋。
屋里,秋习正把何石修写的施林住处的纸条给了沈方若,沈方若也正在盘算着自己要何时离开这个家。她是一时一刻都不想待在这里,一想起沈元浩的样子她就恨不能身生双翅马上飞走。
“小姐,怎么办?”沫儿看向沈方若。
“我马上就想走,一刻也不想待在这个家里了。”沈方若视这里为坟场,如果自己不早些离开,这里很快便将成为自己的坟墓。
“既然你们决定了要走,今天倒是个好机会。”秋习严肃地道。
“秋姑娘怎么说?”沈方若一脸的期待。
“他们不是要摆家宴嘛,下人们肯定都忙去了,你们现在走时机最好,想来没有人会有闲暇关注你们。”
“秋姑娘说的对。沫儿,快点收拾东西。”沈方若有种要脱离苦海的兴奋。
“少带东西,把钱带足就可。有了钱,什么都能买。不然目标太大,容易被发现。”秋习又嘱咐道。
“好。”沈方若虽然不被重视,钱财却也是够用的。她的父母亲也时常让下人们来给她送些金银细软什么的,他们对她的爱也就仅仅只是这一点了。
沫儿去收拾东西,沈方若找来纸笔,简单地留了一封信。
“酒调好了,我也正想要走,不如我们就一起离开。”秋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