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东家?”孙先生双手扳起秋习,眼前是张实实在在的脸,那张他熟悉的脸。
他把秋习又拥进了怀里,用手轻拍着秋习的背,“是秋丫头,真的是秋丫头。”孙先生哽噎。
“孙叔,给您写了信,以为我们能在京城相见,想不到,这还没到京城就让我们见到了。”
“这还得感谢,感谢这位夫人,”孙先生看了眼王嫂子,“如不是遇到她,如不是我们错过了宿头……”
“这也是上天给予的缘份。”王嫂子爽朗地笑。
“不错,真就是缘份。”秋习大有深意地扫了王嫂子一眼,“孙叔,快坐下继续吃饭 ,有话咱们吃完饭再说。”秋习擦干净泪水。
“好好好,吃完饭说。”
知道这位先生是她们东家的熟人,王嫂子是更加热络,一会儿添菜,一会儿倒酒的。
“先生,您和这位姐姐真的是旧识?”小南终于插上了嘴。
“何止是旧识,在那个家里,如果没有孙叔的帮助,我可能会更惨。”秋习回了小南的话。
“好了,快吃你的饭。你一个小孩子家家的,不用知道大人们的事。”孙先生对小南道。
“是,先生。我不过是问问罢了。”
吃过了饭,王嫂子安排好了他们的住处,车夫和小南先去睡了,秋习才把孙先生让到了客厅。
王嫂子早已准备好了饭后茶,“你们爷儿俩好好叙旧,我去厨房收拾收拾,有事喊我。”王嫂子抬腿准备走人。
“行,嫂子收拾完了再过来。”
“好,那你们聊吧!”王嫂子扫了孙先生一眼,转身走了。
“孙叔,您看王嫂子这人怎样?”秋习眼角带笑地看着孙先生。
“秋丫头,你说什么?”
“孙叔,您是好人。在裴家,我知道您帮助了我很多,那些我都记着……”
“诶呀,别说这些了,快告诉我,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不是都已被埋进棺材里了吗?怎么这又……”
“我被人给救了!”
“啊?不会是盗墓的吧?”孙先生样子很紧张。
“不是,他是一个将军的儿子。”
“将军的儿子怎么会走到那里?”
“他父亲无意之中,知道了上头的一个大人物贪墨军饷和吃空饷的事,并且有证据在手,便遭到了那伙人的迫害,他父亲和他的家人都莫名地失踪。万幸的是,那天他和朋友去吃酒,才躲过了一劫。于是,他逃难逃到了我们的镇子上。”
“那位将军是谁?”
“方灼瑞方将军。”
“听说过,好像他是镇守南疆的。”
“对,就是镇守南疆的。那一日我‘死’后,他由于心情不好,正坐在我家隔壁的屋脊上喝酒。他说,他看到盖在白布下躺在木板上的我,露在外边的那只手动了动……”
“老天还真是有眼,让他给看到了。”孙先生有些激动。
“看是看到了,可他喝多了酒,竟在屋脊上睡了过去。”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