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了店门后，秋习和春娘一起回“司宅”。她们没有坐车，而是慢慢地边走边闲聊着。

“老夫人身体怎样，小弟还好吗？”昨日回去太晚，今早又是早起，所以秋习回来还未见到那一老一小。

“老夫人很好，精神仍然矍铄。闲时她也去酒坊转转，偶尔还帮忙做点什么，她老人家是个闲不住的。小弟还是整日读书，老夫人督促的紧，不让他有一点的懈怠。”

“挺好，老夫人很有远见，让小弟多读书总是好的，于他的将来大有益处。”

“是啊，能读书的孩子是有福的。也不知我的女儿现在怎样了。”春娘想起了自己的孩子不免唏嘘。

“应该没问题，春姐姐也不必忧心，毕竟那是他们家的亲骨肉，

血浓于水。”

“是啊，我也这么想。她是女孩子，长大了要嫁人，对晚娘的孩子也没有什么威胁。我曾想过要偷偷地去看看她，可是又一想，看了又能怎样，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春娘叹息。

“春姐姐，你可曾和陈大哥说过孩子的事？”

“说过，他主张我把孩子接到自己身边来，他的儿子比我女儿大了好几岁，他，他说我们一起也有个照应。”春娘有一点羞涩。

“陈大哥人不错，既然他说了要一起照顾孩子，姐姐为什么不把你女儿接过来呢？”

“我，我在这儿管着账，一怕分心，二也怕给你添麻烦。”

“姐姐，你说的什么话，咱们是姐妹，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何用怕这怕那的。再说了，咱们现在有钱了，还怕养不了一个孩子？”秋习有点生气，同时也怨自己对春姐姐疏于关心。

“学飞……”春娘的眼里充满了矛盾。

“春姐姐，从明天起，你就开始教小冬看账，那孩子挺聪明，也很机灵，时间不长就能出徒，这样，你偶尔有事他也能替代替代，你也就可以放心地去接女儿了。”

“行吗？”春娘眼里有了喜色。

“当然行！我再找下素姐姐，让她帮着物色几个聪明的孩子，也一起跟着学，将来咱们的酒坊要做遍各地，且得人手呢！”

“好。其实铺子里的账不算复杂，酒坊里的账就复杂一些了。”

“那我就和素姐姐说，如能物色到现成的账房更好。我明天就

去说。”

“嗯。学飞，能认识你真是我的幸运，那次如果不是你在大雪里救了我，我可能早已尸骨不存。”春娘眼里蓄满了泪水。

“姐姐，你又说这些，这不是咱们的缘份嘛。生为女儿家，比之男人有诸多的不易，所以咱们更是要互相帮衬，一起强大。只有咱们强大了，才有能力去帮助和守候咱们想要守候的人。”秋习扯过春娘的手握了握。

春娘点头，回握了下秋习的手，她们眼神坚定，似在互相给予着力量。

回到司家，她们二人一起去了老夫人的住处，“祖母，我回来了！”

“秋姐姐，你可回来了，想死我了，想死我了！”小弟上前先抓住了秋习的手。

“嘿嘿，瞧这孩子。”司老夫人看着他们笑得开心。

“祖母对不起，昨日回来太晚，您已躺下，今早有事又早起，这时了才来看您。”秋习自责道。

“知道你忙，不用在意这些，祖母怎会怪罪你？你一个姑娘家，走南闯北的已经够不容易了，就不要想那么多了。”

“看您还是这么精神，我也就放心了。小弟也长高了，用不了几年就变成大小伙子了，到那时您也就无需这般操心了。”

“是啊是啊，他一天天地长大，我却一天天地在变老……”

“不怕的祖母，等您变老了我来养您。”小弟走过去揽住了老夫人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