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宜公主突然板起脸来:“你可以轻松参加这场宴会,可本公主不行,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我才能让你安稳从宴会上退出来。”
既然参加宫宴不是由朝廷派人通知,而是出自咸宜公主之口,杨云就料到小公主肯定会给他出难题,现在果然验证了。
杨云料到可能跟之前道家盛会上发生的事情有关。
咸宜公主不等杨云一口回绝,直接道:“我让你帮我在道家法会上露脸,你未能成行,现在却是你姐姐名震天下……我要你在宫宴上帮我一把,让他们知道我不是吹牛……”
“公主的意思是……?”
杨云神色非常为难。
咸宜公主撅着嘴,好似小女儿家生闷气,瞪着杨云道:“不用你施展多么神通的本事,就是一些小把戏,让那些人知道我会法术就行……这总难不倒你吧?”
换作以前,杨云完全可以一口回绝,可若是如此小小的请求都不答应,以后怕是跟咸宜公主没朋友做了。
“恭敬不如从命。”杨云行礼道。
咸宜公主面露喜色,随即白了杨云一眼,道:“总算你识相,这次你帮本公主,以后我也会帮你,若是玩砸了本公主决不轻饶。”
……
……
来一趟大空观,杨云得知要参加宫宴,还答应帮咸宜公主于宫宴上立威,杨云觉得出来这一趟亏大了。
之后咸宜公主不想留在大空观,便带人离开,而杨云则带着这些女徒弟在大空观四周逛了一圈,出观门后又到附近的集市买小吃,等吃饱喝足才回去。当天是法会最后一天,这场东都道家盛典将就此结束。
杨云先让小萝莉们回家,而他去了醉仙楼,没等入内,何五六便火急火燎迎出来,气喘吁吁道:“当家的,出事了。”
杨云不紧不慢,神色平和,心中琢磨难道是有人来砸场子?
“何事,详细道来。”杨云随口道。
“今日早些时候,来了个狂放不羁的书生,一来就点了一桌子酒菜,不停喝,周围有几桌客人,他非要跟人家斗酒,结果喝趴一群人,现在他正拿着笔到处写字呢。”何五六苦着脸道。
杨云皱眉:“狂放不羁的书生?没劝阻吗?”
何五六摸着脑袋道:“当家的您看,我这脑袋被他用剑柄敲了一下,冒起个大包……他剑法很是了得,几个伙计上去劝,都没办法啊。”
“嘶。”
杨云吸了口凉气,随即快步进入醉仙楼。
刚进入一楼大堂,就见一个白衣书生,一手提着酒坛子,一手提着毛笔,到处“泼墨挥毫”。
这人腰间佩剑,英姿飒爽,更让杨云惊叹的是,这人他见过,正是曾在张九龄府门前有过一面之缘的李太白。
“我遍寻他不得,他倒主动送上门来了,居然还跑到我的店里喝酒,砸场子?”杨云心中欣然,这可比见大臣、公主有意思多了。
千古流传的诗仙,就在眼前?
可他不太确定,这时代的登徒浪子不是一两个,或是同名同姓,再或是那日张九龄府上的人搞错了呢?
“让一让,当家的回来了。”何五六往那儿一站,很有气势地大喊一声,随即店里的账房、伙计、厨子等人赶紧让开。
所有人都放心了,神通广大的店主回来,随便给这狂生来一下,这家伙就吃不了兜着走。
白衣男子听到何五六的话,好奇看过来,看到是杨云时,明显皱了一下眉头,显然对当日在张九龄府门前见到杨云印象深刻,不得志的愁绪顿时涌上心头。
伙计跑过来道:“当家的,就是他,头晌就来闹,午市了都没几桌客人,客人见到这煞星远远避开,只有二楼坐了几桌。”
本来午市是醉仙楼最热闹的时候,可现在一楼桌子大多空着,门口有人往里面张望,说明这狂放书生的到来的确影响到了醉仙楼的生意。
杨云笑着摆摆手:“无妨,也就几十桌客人而已,我还亏得起。若有大才前来,就算只请一人,也是我之荣幸。”
白衣男子脸上带着几分笑意,有一种壮志未酬的萧索和自哀,却豪放不羁地说道:“你就是这醉仙楼的主人?敢称醉仙之酒,本以为有多烈,饮来不过如此,连人都不能醉,何以醉仙?”
何五六凑过来道:“当家的,此人已喝了有六七坛酒,换了平常人早就酩酊大醉,倒地不起,可他……除了有点狂,还能写东西……怎么都撂不倒。”
杨云心想:“古往今来都说李白诗剑双绝,在我看来只能用诗剑酒三绝来形容……他作的诗多出自半醉不醉的状态,应该就是现在这模样……他的酒量居然如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