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平时的机灵劲哪去了，今天算是你俩第一次正式见面，你怎么能第一次见面就跟人表白呢？万一他是慢热型的，你不是逼着他拒绝你嘛。何况凌典气质沉稳，怎么说也是见过世面有丰富阅历的人，不然沉淀不出这种气质来。你毛毛燥燥的自暴其短，让人小看轻瞧了。”九月觉得她莽撞了。

“那现在怎么办？”媚娘问道。

“真喜欢他？”九月问。

见媚娘红着眼圈点头，九月说：“我帮你。但你得听我的。”

难得媚娘一脸膜拜地看着她：“九月，你看起来好有经验。”

九月下巴一扬：“废话！我比你大这么多。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吗？”

“那我未来的幸福就看你的了。”媚娘破涕为笑。

“小样。”她打着哈欠说：“睡吧睡吧。这回真困了。”

六点多，九月穿戴整齐，一席浅紫色运动服。这个颜色不是谁都能驾驭的，但九月硬是穿出了广告效应。出门时，看了看桌上的画本，想到去户外，也许能写生找点素材，给漫画小说拓展思路，顺手将画笔和画稿一齐塞进背包。

天色渐渐大亮，这时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停在她面前，车窗落下，一副熟悉面孔露出来。“九月，上车。”

九月定睛看了看，又瞧瞧车后：“柯？你就是来接我的人？”

“对。”他淡淡点头，头往右边微微一摆，示意她上车。

她将背包放进尾箱，坐进副驾驶。似乎在等着他的解释：“你这次又是工作需要？”

“系上安全带。”他提醒道，然后回答她：“的确是工作需要，于归有普世集团入股，你是知道的吧？”

“还真不知道。不过你这么一说，我明白了，你其实是普世员工。”

“聪明。”

“怪不得那天普世在紫金海湾拍摄文创片，你说自己是工作人员。”九月恍然大悟，那么一切都解释得通了。“那你具体做什么工作？”

“我的工作性质有点杂，根据需要，有什么工作就做什么工作。”

“哦。”九月点头，大概是助理之类的工作。“那你知道负责跟我对接的人是谁？”

“就是我。但我平时有点忙，所以大部分时间都只能微信和邮件沟通，也避免总是见面给你带来不利影响。”他一边注视前方路况，一边说，“公司里的情况我都了解，你如果需要了解什么，直接问我。另外，我算是你和普世的中间桥梁，在中间转达双方需求。所以，公司特地安排这次户外活动，一方面可以加深交流，为以后无障碍合作打基础，一方面也可以通过面谈，详细了解合作要点。”

“公司如此重视，我可是愈发期待这次合作了。”九月笑道。“不过，伴随而来的压力也不小。”

尚云侧头看了看她，说道：“看你平时举手投足，充满童真。很难想像你会接下这么艰巨的任务。”

九月歪着脑袋研究他的表情，不确定他在夸她还是暗讽，坐直身体解释道：“人有多面性，在什么人面前就展现出什么状态来。很正常的。在上司面前不能表现出朋友般的轻松肆意，在朋友面前也不会表现出谨慎小心。所以，决定我展现出什么模样的不是我自己，取决于对方。”

“我就随口一说，你不必这么紧张。”见她认真辨白的样子，他安抚道。

不确定他刚才是否笑了，但侧脸线条变柔和了。九月收回视线，神情忧伤的叹道：“工作和生活我一向界线分明，你以后会变成我工作的一部分，这倒是出乎我意料。”

尚云听懂她的意思，沉默不语。

他开车较稳，导致她窝在车椅里昏昏欲睡。调整了个舒适的姿势，沉沉入睡。

尚云将车内冷气调了调，过了许久，他突然喃喃自语：“工作是生活方式之一，二者从来就不可以分而谈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