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路离开了，原本挺拔的背影，此刻却满是疲惫，他的头发也白了几根，仿佛一夜衰老了二十岁。

开到楚天好奇的打量自己，褚凝寒笑着问道。

“没想到，是吗？”

楚天先是摇了摇头，随后又点了点头。

“来学院之前，母亲曾对我说过，舅舅你本是帝国最有前途的将军，只因她与我父亲的事情，害你被贬到学院任教。”

褚凝寒解释道。

“没错，当初楚云龙带着霜儿私奔，闹得京都满城风雨，我虽然拦下了父亲要将楚家灭门的命令，但他的怒火，总要有倾泻之地，否则他身为族长的脸面将荡然无存。

父亲他把霜儿逐出家门，父女决裂。

而我主动请辞军中职务，交还兵权，然后来学院任教。”

楚天神情微妙。

“可这只是做给他人看的，不是吗？”

褚凝寒愣了许久，随后忍不住大笑起来。

“不愧是霜儿的儿子，一样的聪慧。”

楚天之所以这般判断，是源于尉迟红燕曾对他讲过的故事。

尉迟红燕视褚凝霜为偶像，羡慕褚凝霜敢于追求自己爱情，不做家族联姻的牺牲品。

褚凝寒解释道。

“帝都有五大家族，皇族秦家最为势大，其次便是我褚家，你外公是镇国大将军，手掌帝国半数军队。

楚天，你可听过一句话，功高震主！原本皇族想等着你外公老了后收回兵权，可我褚家代代将门，你外公尚在壮年，我又在军中崛起，声望渐高。

皇族决不允许褚家声望继续扩大，所以想尽办法制衡，其中一个办法，便是联姻！”

褚凝寒停顿了一下，苦笑道。

“你外公儿子不少，女儿却只有你母亲一人，陛下膝下没有适龄的公主，决定让一位皇子迎娶你的母亲。”

楚天哑然，尉迟红燕曾说过他的母亲是逃婚离开的帝都，却没想逃的还是皇族的婚约。

“这么说来，我母亲她还是抗旨外逃？”

褚凝寒摇头。

“要是有明旨，别说你楚家，就是整个百川城都要在皇族的怒火下焚烧殆尽。

陛下有心联姻，但还是要顾及你外公的想法，所以只是私下提过两句，没有立下婚约，也没有下旨。

你母亲自是不愿意的，可你外公也没有办法，他若是拒绝，陛下将会心生芥蒂，到那时，皇族再制约褚家时，手段可就不会像联姻这般温和了。

后来你父亲带着你母亲私奔，你外公干脆顺水推舟，先是父女决裂，将你母亲逐出家族，再让我主动卸下手中军务，表明态度。

没有婚约，没有明旨，皇族脸面没有受损，达到目的的陛下便也不再继续追究了。”

楚天问道。

“那舅舅你选择来学院任教，为的便是今日？”

褚凝寒笑道。

“没错，兵权乃是褚家立足帝国的根本，等你外公百年之后，必须有人接下他手中的权利，否则褚家会像尉迟家一样，逐渐衰落。

我选择来学院任教，是知道魔潮早晚都会爆发，放眼全帝国，没有任何一名将军比我更有对付魔人的经验，魔潮一旦杀到天苍学院，陛下就不得不重新启用我！

他亲自交出来的兵权，可就不像之前那般好收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