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英和乔翠翠面面相觑好一会都不说话，张云英甚至还转头看一眼被她关上的大门嘴唇蠕动，但什么话都没说出口。

乔翠翠歪着脑袋看她，大大的眼睛带着纯真问：“外婆，你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吗？”

“您是想我妈了？我现在不回下河庄，您要是想我妈可以让二舅舅去下河庄找她，不过二舅舅也从来没有去过那个地方，不知道能不能找到路……”

“不过我娘应该还有很多的活要干，我奶奶都欺负我娘，您要是能让舅舅们去给我娘出个头，我娘应该能过的好一些。”

小姑娘小嘴不停地诉说这些年自己和母亲在下和庄过得苦日子，说到最后还一脸期待的看张云英道：“外婆，您应该也舍不得我娘受苦吧？”

“以前娘回来找您，您都没有理会她，不过您现在过来找我，应该也是关心娘的对不对？”

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满含着期待。

张云英张了张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似乎自己此时开口说不是找你的，面前的小姑娘就会难过到哭泣……

张云英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自己脸上的笑道：“外婆以前是抽不开身，才没时间看顾你娘，过段时间我就让你舅舅去看看她。”

自己这个女儿，自从出嫁之后自己确实没有再理会，也不知道她的处境。

自己或许是真的亏欠这些孩子颇多。

“真的？那谢谢外婆，”乔翠翠开心的破涕为笑。

而后又有些为难的看着她道：“翠翠现在住在表哥家，没有办法让外婆进去坐坐，等以后有机会，翠翠再上舅舅那里看外婆。”

“外婆您年纪也大了，要不翠翠先送您回去，站在外面这么久得多累，”说完就上手去扶张云英。

但张云英此行来的目的又不是真的看乔翠翠，自然是不愿意现在离开，她都还没有见到要找的人，话都还没说呢。

“翠翠，我还有事，我想看看你表嫂，她在家吗？”张云英按住乔翠翠的手，直接表明来意。

乔翠翠低垂着脑袋，嘴角不经意的一撇。

抬起头的时候已经又换成一副温柔可怜的小模样：“表嫂在的，不过表哥说过不让你们进这里打扰表嫂。”

她又怯生生道：“表哥还说了，要是让你们进来，他就赶我回下和庄，外婆，我不想回下和庄……”

俏脸委委屈屈的看着张云英，让她一时语塞。

“那你让她出来见我，我有几句话想要和薛余媳妇说，”张云英继续道。

乔翠翠又为难了：“可是表嫂这几天身体不太舒服，现在还在床上休息呢，我不敢喊她起来啊！”

那小表情真是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看向张云应的目光仿佛就是在说：您这不是在为难我嘛。

“要不等表哥回来，我跟他说说，让表哥去找您？您有事可以直接跟表哥说啊，其实表哥挺好说话的。”

张云英觉得自己今天真是被自己这外孙女用棉花塞进心口，不疼、但是堵得慌……

“我知道了，晚些时候再过来，”推开乔翠翠扶住自己的手道：“我自己回去，不用你送。”

看着老太太的背影，乔翠翠不屑的撇撇嘴。

从出生到现在就见过一次，母亲以前回去求助也不见她帮忙，现在好意思来说是自己外婆？

叫那声“外婆”她都嫌恶心，她也好意思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