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大臣第一局没在江天溪身上讨到便宜反而吃了大亏,心想该从荣贵和单邦的事上大做文章了。
秦泽的态度他们已经看到了,不闻不问。
这是好事,先把江天溪的罪给定下,若是秦泽最后执意要给江天溪开罪也会影响他的声誉,秦泽最后会不会为了一个陌不相识的江天溪而自毁名声还是未知之数呢!
“大王,微臣有冤要报。”太尉荣德出列,一副窦娥临刑的模样。
秦王知道江天溪的第二劫来了,不温不火道:“老太尉有何冤情,竟要在金銮殿上伸冤。”
荣德一本正经道:“回禀大王,微臣所诉冤情事关大秦国容,是以微臣不敢怠慢,求大王恩准。”
荣德把自己儿子被打上升到国家荣辱的高度,秦王自然不能置之不理,冷声道:“竟有这种事,老太尉快快如实道来。”
“是,大王。”接着荣德把自己儿子如何被殴打,江天溪以及团伙如何凶残不仁,如何被虐待的惨不忍睹之情形夸大了十倍陈述。
说到最后荣德声泪俱下,痛心疾首。更无耻的是他明明心疼的是自己儿子被打,却说心疼秦国栋梁被无故殴打,大秦国容严重受损,秦王颜面严重受损,他这个做臣子的不能早日缉拿贼匪实在愧对圣恩,还请求秦王治罪。
荣德虽然没有一句提到要当众惩治江天溪,但江天溪之所作所为已经被他说的人神共愤,不杀他如何熄天怒平民愤。
荣德一开口,兵部尚书单键也跟着附议,说自己儿子也是被打的连他都认不出了。说打的是他儿子的脸,更是朝廷文武百官的脸,更是大秦国的脸。说他生出这样的儿子让人打事小,丢了大秦的颜面事大,还请求秦王严惩不会生儿子的他。
单键的最后几句话江天溪倒是很赞同的,你生出儿子的确给大秦丢了脸,我要是那秦王就一定会满足你的愿望。
朝廷两大高官一开口,其他众人纷纷指责江天溪,声势滔天,虽然没有言明要惩办江天溪,但那可以杀人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秦王听了立刻勃然大怒,指着江天溪大骂:“好你个江天溪,你流落他国无人收留。只有我大秦恩泽天下,在你最困难的时候救济了你,放你入境。
你不但不感恩图报居然还敢无故殴打我朝廷栋梁,难道你已经投靠了灭世军团,是来故意破坏我大秦内部和谐的?如今事实俱在,你还有何话说?”
妈的,什么叫老子流落他国没人收留,真当老子是来逃难的啊!老子是来和你合作的,地位平等,你凭什么用这种语气和老子说话?心里虽然不平衡,但眼下形势没人强,该忍则忍。把怒火转动另一方向,哈哈大笑起来。
众大臣没想到这种时候江天溪还笑的出来,心道这小子一定被吓傻了。
秦王皱了皱眉,“江天溪,你因故而发笑?”
江天溪又笑了一阵,之后冷哼了一声,“秦王刚才说事实俱在?江某斗胆问一句,什么是事实?事实就是朝中两位大臣说的几句屁话?
原来秦国是这样办案的,想要弄死一个人,随便找两个托来诬蔑他一番,之后这人就在一堆屁话中莫名其妙的含冤而死。妙啊,实在是妙啊,原来案子可以这样办啊,江某今天是大开眼界了。”
秦王冷笑一声,“那你的意思是说你有冤咯?”
江天溪冷冷道:“不仅有冤,而且是天大的冤。”
秦王沉声道:“你但说无妨。”
江天溪心里顿时乐了,这秦王表面上挺凶的,其实总给他说话的机会,必是有意放水。心里觉得一定是秦泽起到了作用,他没想到秦泽傻吧啦叽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作用居然如此巨大,一时胆子更大了起来。
江天溪走到荣德面前,厉声问道:“荣太尉,我敬你是朝廷栋梁,可你为何如此颠倒是非污蔑江某?”
荣德才不怕他,我儿子就在家里躺着,随时可以叫出来跟你对质。再说了,整个咸阳城都知道是你打了我儿子,你抵赖的了吗?冷哼一声道:“污蔑你?难道你没有殴打我儿子和单大人的儿子?”
江天溪点头道:“打了,我搏了老命打的,怎么滴了?”
荣德顿时一愣,我靠,打了人还敢这么嚣张?指着江天溪怒斥道:“那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江天溪淡淡一笑,“我要说的多着呢!首先我来问你,当时令郎被打之前正在干什么?”
荣德也不是个省油的灯,那会说他儿子当街赛马,只道:“正在骑马视察民情。”
这个借口不错,江天溪被挡回去了,又问了,“令郎被打之时又在干什么?”
荣德早就想好了借口,“犬子当时视察民情,忽见闹市之中一群恶霸调戏我大秦良家妇女。犬子身为朝廷命官爱民如子一身正气,自然要挺身而出救助百姓。怎奈匪徒凶残,犬子与单大人之子虽有一腔正气,但毕竟是文弱书生,怎敌得过那人多势众的凶残匪徒。
最后的结果是犬子与单大人之子为了救助大秦百姓惨遭匪徒丧心病狂的殴打,就连咸阳城有名的大夫都说贼人下手狠毒,犬子在家不休养个一两月根本无法下床。”荣德虽然没有明说那些歹人是江天溪等人,但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荣德的儿子调戏良家妇女被打反被他说成是英雄救美被打,这老家伙忽悠也挺有一套嘛!
江天溪被反咬一口毫不畏惧,淡淡说道:“请问荣太尉,当时周围可有百姓在?”
荣德连连点头,“本官已经走访民间,众多有良知的百姓已经将事实如实的告诉了本官,本官身上还带了他们的供词,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任你舌长三寸也别想扭曲事实。”荣德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了证词。
江天溪接过指认证词,看着上面陈述的事情和荣德说的一模一样,下面还有N多百姓题名,什么王二狗陈三牛张四马,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人。江天溪见了心烦,顺手便将那份供词给撕了个稀烂。
荣德心中大喜,脸上却装出大惊表情,“江天溪,你公然销毁证据,是不是做贼心虚了?别以为你销毁了证据就能逍遥法外,这供词本官有很多份呢!”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得意的笑道:“你还想不想撕啊,本官家里多着呢,你喜欢撕就多撕几张,你就算把供词全撕完了也别想掩盖你的罪证。”
江天溪看着荣德那一脸得意的表情一阵鄙视,丫的,几张破绽就想把老子打倒,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江天溪挠了挠头,奇道:“荣太尉,既然当时有那么多百姓在场,令郎见义勇为遭到江某暴打,为何荣大人口中的那些有良知的百姓不出手相助呢!当时江某身边一共就弟兄三人,你这供词上的有良知的百姓可不下百人啊!
难道一百人还怕江某兄弟三人吗?大秦素来民风彪悍,怎么为民请命的好官受到歹人殴打他们也好意思袖手旁观?这样的百姓在荣大人眼里居然还是有良知的百姓?试问他们的良知为什么当时没有,后来又突然冒出来了?”
“这……”荣德一下子被问到了,这些百姓姓名都是他胡乱填上去的,不就诬陷一个外国丧家犬嘛,何必那么认真呢!想了想突然道:“我大秦百姓自然是民风彪悍,怎奈当时周围百姓众多。
除了这百名有良知的百姓外,其他无数百姓都被匪首妖言蛊惑,这些被蛊惑的百姓居然集体相助那些匪徒,是以那百名有良知的百姓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荣德这番话回答的甚是巧妙,一来解答了江天溪的问题,二来打消了江天溪拿咸阳城百姓做借口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