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泽带着赢璇儿回到了自己的府邸,赢璇儿暂时还不想回宫,决定在元帅府住上几日回宫,秦泽拗不过她只能答应。
刚刚进府,管家福伯告诉秦泽,说秦王在府上等了快一整天了。
秦泽知道自己私自营救江天溪,坏了秦王的计划,秦王难免会有些怨言。
赢璇儿瞒着秦王偷偷出宫,暂时还不敢见他,连忙躲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秦泽从福伯口中得知秦王正在花园池塘喂鱼,把长枪交给福伯后独自向着花园池塘走了过去。
一条典雅别致的凉亭,站着一道挺拔伟岸的身影,这是一名中年男子,看上去三十五岁上下。长的是雍容华贵,虽然面无表情却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此人便是曾经一统七国的秦王赢策,二十二岁便一统七国,这样的政绩足以让他载入史册轰动世间几千年了。
只可惜七国统一不到半年便重新解体,却是秦王此生一大遗憾。
秦王悠闲的向池塘撒着鱼饵,鱼饵落入水面荡起阵阵微波,美丽灵动的金鱼摆动小巧的鱼尾纷纷游来争相进食。
这时一道俊逸的身影从凉亭的走廊缓缓走了过来,站在秦王身旁,也不说话,静静的看着秦王挥洒鱼饵。
铜罐中的鱼饵已经被全部洒的干净,秦王拍了拍手,淡淡说道:“灭世军团被你打垮了,楚国的降表也送到了,你说孤是不是可以再次一统天下了?”
“可以。”秦泽淡淡的回了一句。
秦王抬起头,看向远方天际随风飘散的那朵浮云,脸色渐渐变的凝重,“记得孤刚登的时候,那一年孤十八岁。
那时的秦国朝廷满是先王遗留下的贪官奸佞,孤花了两年的功夫将朝堂清洗了一遍,全部换上了自己的心腹,孤挑选的这些亲信个个都有经国治世之才,孤满心以为秦国的发展会蒸蒸日上。
可惜啊,孤挑选的那些官员仗着是孤的亲信,执掌大权后便日益蜕变,最终变成和先王遗留的贪官奸佞一样。孤突然发现,不是孤挑选的人才有问题,而是秦国的官风有问题。
秦国的官场就像一个大染缸,再清白的官员进去了也得变成贪官。那时的孤甚至想来一场大的改革,彻底整顿秦国朝纲。
只是当时孤雄心万丈,意欲一统七国,便派你带兵攻打六国。你果然没有辜负孤的一番期望,短短半年时间就把六国士兵全部剿灭,孤原以为六国没了士兵便无力造反,孤的江山便固若金汤。哎……”
说到最后秦王又长叹了一口气,“七国之间纷争数百年,各国百姓积怨已深。七国表面上被孤统一,其实各国百姓之间还是相互敌视,各国百姓之间纷争不断,甚至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大打出手。
尤其是对我大秦,六国百姓统一的敌视。而我大秦一统七国,大秦百姓又看不起六国百姓。
大秦官员在大秦都欺压百姓惯了,被派往六国后那会把六国百姓当人看待。是以大秦官员治理六国极难,更有甚者地方百姓聚众反对官府,无数大秦官员葬身民愤之中。
七国交往贸易不通,又如何谈的上真正的统一。可是官风整治困难,更难整治的却是民风啊!面对这样的天下孤第一次感到无力,你说七国何时才能真正统一呢?”
秦泽与秦王交往多年,怎会不知他的苦楚。面对这种困境,除非世上出现一支邪恶的势力,残害六国百姓。之后大秦便扮演救世主的身份拯救六国百姓,这样才能消除六国对秦国的敌意。
本来秦国是有这个机会的,只可惜秦泽为了拯救江天溪的家眷私自击退了灭世军团,行的是英雄主义。
六国百姓或许会感谢秦泽,但跟秦国却是不怎么着边际,这就是秦王苦楚的地方。
“我有办法。”秦泽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句。
秦王身体一震,转头看向秦泽,问道:“什么办法?”
秦泽淡淡说道:“让六国臣服大秦,让六国官员管理六国,取消六国朝廷,禁止六国养兵,这样天下便能彻底安定。”
秦王沉思良久,缓缓点头,“你说的办法倒也不错,如今六国除了楚国之外都没了士兵,却不是我大秦剿灭的。首先六国不会仇视我大秦,只要禁止他们养兵六国便无力反我大秦。可是让他们自己管理自己无我大秦官员监督,你又如何能够保证他们会真心臣服我大秦,不会私自养兵呢?”
秦泽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可以派人监督。”
秦王皱了邹眉,“你不是说让他们自己管理自己吗?孤若是派出大秦官员,会落到什么下场你应该知道。”
秦泽笑容不改,“这个人虽是我大秦官员,却不是我大秦人士,且在六国略有虚名。”
秦王仔细思考着秦泽的话,忽然恍然大悟,点头笑道:“你说的是江天溪那小子吧,或许普通之下只有这小子能够成功管理六国。只是你敢肯定他会真心替孤卖命吗?
他要是煽动六国百姓造反,中原战乱又起,天下又要生灵涂炭了。若是江天溪真的率领六国和大秦开战大秦再想真正统一七国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秦泽信誓旦旦的说道:“以前我不敢肯定,但是现在我敢肯定了。”
“为何?”秦王见他一脸自信表情,心里也有些好奇了。
秦泽的脸色忽然变的有些不自然了,苦笑道:“因为我和江天溪已经是结义兄弟了。”
“嗯?”秦王似乎觉得自己听错了,要不是因为孤是你姐夫,你连孤都看不上,你居然和江天溪那无赖结义了?
秦泽一脸苦闷表情,“都是一时意气用事,给我带来了人生中最大的污点,可悲可叹啊!”
秦王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什么污点啊,这可是点睛之笔啊!既然江天溪是你义弟了,这假仁假义的臭小子自然不好意思反孤了,由他管理六国孤放心的很啊!哈哈哈哈……”说到最后秦王肆无忌惮的开怀大笑起来。
秦泽斜了他一眼,你笑个屁啊,我会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你,你还好意思嘲笑我,下次你别指望我再替你办事。
秦王笑了好一阵子才不笑了,显然是认为江天溪这等无耻猥琐的败类成了秦泽的义弟太过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