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赵小棠太烦人了,一直跟在我们身边叽叽歪歪。
“你们想要先去南巷街坊吗?那地方有点邪门,我可以送你们过去,但是我不进去。”小流氓说道。
“为什么?”我有些意外,还以为他会死乞白赖要跟着我们。
“没什么,就是不想去,那地方古怪,人也古怪,我嫌晦气。”小流氓摇摇头。
我还正愁怎么把他支走呢,他自己提出来了,我暗笑一声,如愿了。
“既然如此,也不用你带了,你给指个路,你去三中等我们吧。”
赵小棠点了点头,给我们指了路。
我和叶秋白按照赵小棠的指示来到南巷街坊,这里与外界格格不入,完全是两种风格。
清一色的上世纪灰色调的建筑,相比外界有种萧索的压抑感。有种与世隔绝的错觉。崇阳镇本来就不是什么大城市,相当于老城区里又多了一个更老的城区。
死人街不愧是死人街,冷冷清清的大街上一个人也没有。
南巷街坊的建筑很多,紧挨在一起,但看起来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但赵小棠说只有十三户商户,我估计其他的居民就是被这十三户做死人生意的商户吓跑了。
奇怪的是,刚才还艳阳高照,走进死人街,就立马乌云密布,整个街坊白茫茫一片,阳光都照不进来。
阴森森的,空气都快凝固了。
“这怎么找,愣是一个人都没有,也没个老板开门,大街上就一个老头儿。”
那老头瞅了我一眼,咧开嘴一口大烟牙:“臭小子,管谁叫老头呢?”
我缩了缩脑袋,这白茫茫一片,连个太阳都没有看不到这老头有没有影子。
我看了眼叶秋白,有她在我身边,什么魑魅魍魉也不怕。
“老头,这大白天的怎么都没人开门啊。”
老头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老头我是开棺材铺的,你见过大白天的做死人生意的吗?不过我看你……”
老头说着,细细地打量我,说:“我倒是看你觉得像是需要一口棺材的人,怎么样,我给你来一口楠木的,还打折。”
我呸了一声:“去,一边去,我买一口送你吧!”
老头摇摇头说:“不识好人心。”
气得我想打人。
这时候,一阵尖锐高昂的唱和声响起,忽远忽近,似有若无。
这唱和我听不懂,像是西藏佛陀的那种佛音,却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你听到了吗?”我问叶秋白。
叶秋白脸色凝重地点点头,她似乎听过这种佛音。
而那老头,一把丢掉了拐杖,一脚踹开街边一扇木门,那脚力,直接是把门给踹崩了。
我都看傻了,想来这家伙真能装。
老头从房子里鬼鬼祟祟地探出来半个脑袋,满脸焦急地看着我和叶秋白:
“你俩在那干啥呢!赶紧进来,你们想死吗?”
我一愣,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叶秋白则当机立断,快步走了过去。
老头焦急道:“赶紧赶紧!再不进来就来不及了!”
我看他那样儿,像是看到了什么洪水猛兽。
老头急得跺脚,一把扯住我的胳膊,然后狠狠把我拽进屋子。
我脚下不慎绊到了门槛,摔了一跤,吼道:“你发什么疯啊!”
“我发疯?我在救你!”老头着急忙慌道:“过阴兵了,你不想死就闭嘴!按老子说的做!”
老头颤颤巍巍的从墙角拿出来一把祭香和红烛。
这房子有个前院,院内有个天井,中央有一口接雨水的缸,地上缸上都长满了青苔,这就是上个世纪的房屋风格。
但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房子里一股陈旧的发霉味道。
也不知道这房子以前是干啥的,角落里破旧的家具堆成了小山,家具上蒙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老头,你在干啥呢?”我问道。
老头不说话,掏出火机给点燃了红烛,插在地上,然后接着烛火点燃了两炷祭香插在地上。
我看着奇怪,一般情况下都是放三炷香,这老头怎么才放两炷?
叶秋白也感觉有些不对劲了,拿起门板就要关上。
老头见状,叫道:“别关门!”
“那到底是什么?你刚说过阴兵,什么意思?”我听到着那些梵音越来越近,心里开始发慌。
“别问,一会在说,来不及解释了,按我说的做,不然被他们发现了,我们都得死!”
老头走到门边的角落里,缩着脑袋跪在地上,双手的挡着脸,把屁股撅得老高。
我忍不住笑了:“你干啥呢,一副老王八的样子!”
“过来跪下,埋头啥也别看!屏住呼吸,等他们吃完香,很快就过去了!”
老头拽了我们一把,叶秋白似乎想起了什么,连忙学着老头的模样跪了下去。
这怎么跪的下去?院子里泥土湿漉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