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看见了我的刀,眼神一凝,问我:“你是赊刀人?”
我此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忙不迭地点头:“是,我是!”
“呵呵,徐丹霞竟然搭上了赊刀人这条线,好吧,看来今天你无论如何也活不了了。”
我心急如焚,我可不能在这里死了,忽然,我灵机一动。
“等等!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姑姑淡漠道:“问吧,满足你最后一个遗愿。”
我咬着牙道:“你认不认识林夜?”
林夜是我爹的名字,既然姑姑是从照镜村来的,那肯定认识我爹,我爹在照镜村是打铁的,家家户户的农具都是他打的。
我不知道姑姑为什么不叫林三月,也理不清楚这千丝万缕的杂乱头绪,但这是我唯一的活命的机会。
事实证明,我赌对了,姑姑神情缓和,问道:“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我脱口而出:“我是他儿子。”
刚说出口我就后悔了,这个时候,我爹哪来的儿子啊?
他跟我娘成没成亲都是个问题。
姑姑脸色一变:“你耍我?”
还没等我解释,姑姑一个大嘴巴子就扇了过来。
别看姑姑身材纤细,肤白貌美的,一个大嘴巴子就能抽的我七荤八素的。
姑姑不依不饶,连续抽了我好几个嘴巴子,一点情面都不留。
我疼得惨叫连连,实在忍不住了,一把冲了过去把姑姑扑倒在地。
等我眼前一黑一青恢复视线,才发现被我压在身下的是叶秋白。
叶秋白的眼睛里的火苗似要喷出火来,和姑姑一样的嘴巴子打在我脸上后,一把推开了我。
“你这个王八蛋,你不识好人心啊!我说你怎么平白无故突然拿了一幅入梦来给我看,原来你是不相信我,你想调查我啊!”
我连滚带爬跑到一边,免得叶秋白的大耳光子再落到我的脸上。
我摸了摸脸,火辣辣的疼啊,叶秋白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留,直接把我的脸都打肿了。
“我,我没啊,我啥也没干啊。”我心虚地说道。
叶秋白抓起桌子上的入梦画卷,丢到我的脑袋上,然后又捡起来,再丢到我的脑袋上,又捡起来,又狠狠砸在我的脑袋上。
在她又一次捡起来,准备再砸我的时候,我连忙道:“姐姐,冷静,冷静!”
叶秋白气得说不出话,指着我好一会,才使劲抖搂那幅画:“这什么!这什么!你说!”
我陪笑道:“这不是入梦画卷嘛,这上面画的可是须弥山,正所谓纳须弥于芥子,这须弥山呐……”
“你少给我乱扯!这东西是干什么的你真当我不知道吗?这是能窥探人内心深处的邪画!我可是在许当家那里见过一幅的!只要人看上一眼,就能关联内心梦境!”
叶秋白气得要哭,说:“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男人都是大骗子!要不是我,你能活着走出照镜村吗?要不是有我饿了三天的肚子,赶到照镜村,你的命早就被赢四夺走了!结果你现在竟然不相信我,还联合姓徐的用入梦画卷调查我!”
我心底发虚呀,原来叶秋白知道啊,我心里痛骂徐老板,要不是这家伙鲁莽直接把画给叶秋白看,哪里会有现在这茬事儿?
在叶秋白声声泪下的讨伐声中,我自惭形秽地低下了脑袋,这要是在大街上,被人看到这一幕,估计要不了半个小时,我就成了传遍崇阳镇的负心汉。
但这种情况下,面对一个生气的女人,要么你就诚诚恳恳的认错,要么就死咬着不承认!
面对暴怒的女人绝对不能讲道理,在我三岁那年,第一次面对姑姑的扫帚时就明白得透透彻彻了。
显然承认错误是绝对不行的,我咬着牙嘴硬到底:“你在说什么呀,我怎么一点也听不明白啊,这画是薛六爷送给我表哥的,我们回来他就拉着我看,看着看着,我就睡着了。”
叶秋白气得直哆嗦:“你还狡辩!”
我说道:“你别不信,我就是睡着了,我实话告诉你吧,其实这画是我表哥的,他说现在的有钱人都傻,偏偏喜欢相信这些玄乎的东西,他就仿造了一副,他刚才还跟我商量着要卖给哪个有钱的憨批呢。”
叶秋白气呼呼道:“编,你接着编!我要是信你一个标点符号,我就不姓叶了!”
我煞有介事的说道:“你看这画,哪里有你说的那么玄乎?”
叶秋白仔细看了一眼入梦画卷,确实已经没有那种摄人心魄的感觉了。
叶秋白半信半疑地看了我一眼:“那你表哥呢?”
我也想问,我刚被叶秋白几个嘴巴子打醒,屋里就我俩了。
我摇摇头:“我睡着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去找有钱的傻子了,你也知道,我表哥是个地摊小老板,虽然穷的底掉,但却无法磨灭一颗想要搞钱的心。”
这个时候,门外响起了徐老板的声音。
“刘老板,我跟你说,这画绝对如假包换!就这个价卖你,真是良心价,也就是我和你投缘,换了别人我还不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