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悠悠发觉自己被人摆了一道,脱口而出:“你耍我啊!”
江羽爵抬眸看她,眼神中无半分客气:“顾悠悠,到底是谁耍谁?两年前我放你去李家监视王守财,你直接玩失踪,要不是知道你一直跟伯父伯母断断续续地有联系,我都准备跪着去你家以死谢罪了。”
他说的全是真话,顾悠悠自知理亏,说话的语气都柔和不少:“这……这都是事出有因嘛。”
江羽爵不想理会她,走过去把挡在门口被砍得面目全非的沙发踢到一边,打开门,让门口的看守看住顾悠悠。
顾悠悠也想跟上前去看,立马被看守拦了下来:“顾小姐,你就暂时呆在这吧。”
顾悠悠只好脚步一转准备回到沙发上就坐,结果就留意到了地上躺着的王守财,进来时她的目光紧盯着江羽爵和李诗雅,只觉得有个男人晕倒在了地上,现在一细看他挂彩的身子,一股恐惧和恶心感冲撞全身。
她踉跄地往后退了几步,尖叫了一声。
然后她果断地放弃了沙发,折返回门口站着。
看守奇怪地看着她:“顾小姐,不去坐会儿吗?”
顾悠悠双手抱臂,闻言摇了摇头:“不了,我站着挺好的。”
走廊尽头处的凌迁万念俱灰,在拉着手下胡言乱语:“你说,坐轮椅是什么感受?我要是坐轮椅了,那些女人还会喜欢我吗?”
手下嘴拙,只能安慰道:“凌少,不要想得那么悲观,江少不会让您出事的,您要相信现代医学。”
凌迁抓紧了他的手臂,哀叹:“我自己的情况我知道,这条腿已经一动不动了,痛也不痛,已经是不中用了。”
手下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正费尽心思想让凌迁看开点,忽然间急中生智:“哎?凌少,你不是有手机吗?我们开个手电筒看看伤势吧。”
凌迁甩开他的手,头倒向一旁的栏杆:“算了,别看了,说不定看了更难过。”
一道白光照照在凌迁脸上,后者闭上眼睛,抬起手挡住这强光。
一旁的手下立刻站起来,垂下头:“大少爷。”
江羽爵调整了倾斜角度让手电筒的光落在凌迁的腿上:“你们两个演什么苦情剧呢?”
手下忍不住叫起来:“凌少!您的腿,他……”
凌迁掌心向外伸出去作出“stop”的手势,示意手下闭嘴:“别说了。”
手下朝江羽爵眨了眨眼睛,不知道是该说还是不该说。
江羽爵上前踹了他的右脚,凌迁条件反射地把脚缩回去,抱住膝盖:“喂,江羽爵,这么对一个病人太没礼貌了。”
江羽爵悠悠然地指着他的脚:“你自己看看能不能动?”
凌迁愣愣地看着自己的脚,发现好像自己缩回来的那只脚就是之前还没知觉的那只,他尝试性地伸缩了下,发现行动自如,再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结果一处明显的伤口都没找到。
就是某个地方有点钝痛。
凌迁掀开裤腿一看,在靠近膝盖的地方看到一个极其微小的洞,血液已经凝固成块堵住伤口了。
江羽爵不留情面地吐槽:“被打了个麻醉针就要死要活。”
凌迁赶紧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尴尬地用笑容掩饰心虚:“这个嘛,我也是第一次连腿都不能动,一时慌张,也是可以理解的。”
他感觉一旁的手下好像有想笑的冲动,便剜了那人一眼。
手下挺直了背,手握成拳,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把笑意压下去。
“对了,王守财呢?”
“你自己来看吧。”
凌迁来到门口,撞见顾悠悠的时候十分惊讶,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却见对方扭过头一副不想见到他的样子,他干脆作罢,走进去找王守财。
看到地上躺着的男人,真是触目惊心,凌迁眼前的画面还没完全清晰起来他就下意识地回过头不去看,过了两秒才又转过头去。
他慢慢挪步到王守财的旁边,弯下腰,感慨道:“真狠啊,从这痕迹看得出来王守财应该是绕着这个房间逃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