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房间门口时,江羽爵不忘补充道:“不用太大费周章,平时怎么穿就怎么穿,放轻松。”
李诗雅对他翻了个白眼:“我才不穿休闲装,我穿非主流杀马特,去惊艳你家人。”
江羽爵笑而不语。
最终李诗雅并没有选择特立独行的衣服——主要是她的衣柜里也并没有这种风格的衣服,不然那她或许会一时兴起,放纵一把。
李诗雅穿着与同顾悠悠逛街时无意,和江羽爵牵着手上了车。
这一次出行他们没有带任何佣人,或许是因为家里人团聚,不希望有多余的人打扰。
江羽爵开到半路,突然记起一件事没有告诉李诗雅:“对了,关于我们昨晚的推论,以及在停车场有人意图谋害许宛的事情,请不要告诉许宛听。”
李诗雅感到不解:“为什么?”
江羽爵便将洛雨泽的想法大致说出来:“因为许宛没有能力保护好自己,洛雨泽觉得不好的事情说多了也只是给许宛徒增烦恼而已。”
“我不能理解!”李诗雅直白地坦露自己的想法:“我们面对的不是一个小混混,而是有备而来的谋害,我认为我们目前还没有能力能够彻底根除这种隐患。宛儿既然是目标,作为当事人她有权知道现在的状况,让她提高警惕防备可能的伤害,这才是我们身在明处的人应当做的保全自我的措施。”
江羽爵的脸色格外凝重:“洛家已经加派了人手暗中保护她,许宛现在也待在学校尽量不出去社交,除非她自己乱跑,否则不会出事。”
“你没听明白我的意思,敌在暗我在明,根本防不胜防。更何况我不明白让许宛知晓事情的真相有什么不对,了解真相不让我们更好地面对将来可能出现的灾难吗?”
李诗雅再度下意识地代入“少主”的思维,在她的角度看来,维护群体中个人的安全,当然是要每个人都清楚现状,并共同商议解决方案,而非蒙住手下的眼睛,掩耳盗铃,仿佛这样,让人难受的灾难就不会再降临了。
车开到城区的主干道上就塞住了,江羽爵微垂着头,手放在方向盘上,显然是一副陷入沉思的模样。
他思考的时间比以往都要久,可能是因为疲惫。
李诗雅愈发觉得不安,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我是不是不应该对你的朋友指手画脚?但是在我心里,许宛儿也是我的朋友了,我没有办法——”
“我知道。”江羽爵打断了她,抬起头来,透过后视镜端详她此刻的表情,忍俊不禁:“你猜猜我刚才在想什么?”
“你……想……想我太斯巴达了?”李诗雅的表情有些委屈:“我总是会不自觉地把其他人都当成我的手下,而我要成为首领去引导她们。”
“不,我只是想为我的朋友辩解几句。说他这是爱,是良苦用心。”江羽爵堵塞的路口有所松动,操纵起了方向盘:“但是我没有想到任何能够辩驳你的话——我完全认同你的观点,李诗雅。”
李诗雅惊讶地微张眼睛。
江羽爵轻笑一声:“你不应该感到惊讶啊?你说这话的时候难道不是笃定了自己是对的吗?”
“我……是这样的。”
“洛雨泽是我的朋友,我不能够‘背叛’他,即使他有些话我不认可,我也不会忤逆他的想法。但是你是许宛的朋友,你不受洛雨泽的限制,你可以自由决定要不要把这些事情告诉许宛。”
“我……”李诗雅灵光一现,眯起眼睛打量着江羽爵:“你不会是故意告诉我这些话,让我传达给宛儿的吧?”
江羽爵揶揄道:“我的想法没有那么高尚,比不上我老婆,心系天下,想要为每个人遮风挡雨。”
李诗雅下意识地想跟他拌嘴,在开口的前一刻意识到他刚才用的称呼,原本准备好的话硬生生卡在喉咙里。
李诗雅闷闷地说道:“都没正式领证呢,乱叫什么。”
江羽爵难掩笑意:说到底,最先开始叫的到底是谁呢?这种“宽以待己、严以待人”的态度,倒也蛮可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