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时候,由于两位任课老师一位生病一位家里长辈生病而不得不回去照料了,李诗雅获得了一个早晨的空闲,便让自己睡了个懒觉。
明明距离沉船事件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了,李诗雅还是做了沉溺于水中的噩梦,她在深不见底的蓝色中拼命挣扎,稀里糊涂地摸到什么东西就狠狠地抓住。
紧接着,手腕传来一阵力道,好似是把李诗雅拉出了水面般让她惊醒了。
对上一双锐利的黑色眼瞳,李诗雅将要恢复的呼吸又紊乱了一会儿。
江羽爵松开她的手,眨了眨眼,那道寒芒便从眸中消失了:“做噩梦了?”
李诗雅点点头,抱紧了他:“我又梦到溺水了,然后……”
意识到有物体顶着她伸过去的小腿时,李诗雅骤然噤声,她已经意识到自己睡梦中胡乱碰到的是什么了。
她抬眼瞥了瞥江羽爵,这才发现对方的脸似乎比寻常要红一些,像是被太阳晒热了——可房间里的空调开得很凉快。
李诗雅小心翼翼地把腿收回去,匆忙地给自己未说完的话狗尾续貂:“然后我就醒了。”
江羽爵抚摸着她的头发,安慰道:“别怕,现在在家里,很安全。”
其实这样尴尬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毕竟两人睡在一起,哪怕李诗雅平时睡姿十分端正,但总有做噩梦到手脚乱动的时候,再加上江羽爵算是睡眠时小动作比较多的,难免会碰到难以启齿的地方。
李诗雅越想越在意,完全睡不着,便扯了扯江羽爵的衣袖,轻轻地咬在他肩膀上。
江羽爵调侃道:“你是吸血鬼吗?”
李诗雅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后,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标记,反驳他的话:“吸血鬼都是咬脖子的,你比我更像吧?”
提到这个就来气,那天在酒店里面江羽爵偷偷给她的脖子上留下一个吻痕,又不告诉她,让她回来上课的时候总被老师盯着脖子看。
关键是由于母亲逝世早,基本没人跟李诗雅谈论过这方面的知识,当时她根本不知道是吻痕,就跟老师说“好像在外面旅游的时候被虫子咬了”,收获了不少老师的会心一笑。
后来还是白晓蕊见她似乎真的不知甚解而非刻意秀恩爱,私下跟她解释了一番。
李诗雅回忆着回忆着,看自己留下的逐渐消失的牙印就不顺眼了,非得在江羽爵脖子上也留下点痕迹才行——反正他上班也是穿衬衣,谁也看不出来。
江羽爵笑着搂住她的腰,放任她的恶行。
但李诗雅还是敏感地察觉到他的话比平时少,每次她不小心碰到他,他都会关上话匣子,只是赔笑,可能是因为在忍耐。
想到这,李诗雅心里不是很好受。
她的指腹细细描绘着爱人那张在她心里堪称满分的俊脸,以哀怨的口吻喃喃道:“你对我这么好,我该怎么办啊?”
当她的手指移到嘴唇处时,江羽爵张口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好?具体在哪方面?”
李诗雅愣了一下,慢吞吞地举例道:“比如会给我做饭,照顾我,关照我的妹妹……”
江羽爵打断她:“我该做的。”
李诗雅皱着眉,想不通他的话。
江羽爵耐心地解释道:“我要是什么都做不到,这个男朋友也跟陌生人没差了。”
李诗雅看着他,点了点头,转而问道:“那什么是真正的好呢?”
江羽爵反问:“你觉得呢?”
李诗雅设身处地地想了一下自己会为妹妹做的事,犹豫着说出:“会为了爱人奉献生命——但是这个标准会不会太高了?”
“嗯……”江羽爵意味深长地拖长尾音,继而说道:“那你觉得合格线是什么呢?”
李诗雅模仿着他一贯反问时的语气:“你说呢?”
“我觉得……要是我把公司的股份分你一半,就算我到了合格线。”
李诗雅张大了嘴,要知道江氏集团一半的股份足够让她直接挤进世界前五百富豪榜了,他怎么能用这么平淡的口吻说出那么“可怕”的事情。
“你……江羽爵,你别开玩笑。”
“我认真的,你想要,我就给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