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他?”李诗雅觉得他真是说了个天大的笑话:“你来付你二姐的医疗费?别忘了,你自己在这里生活的费用也是他给的,别以为你爸留下那点钱能够你在这里衣食无忧。”
李言故脸更难看了,他不是没有察觉出来母子二人的生活费从何而来,只是一直不愿意承认罢了。
“所以呢?你是觉得我应该继承父辈的仇恨,对江家敌视?”李诗雅双手抱臂,往座椅上一靠:“电视剧都不兴这种情节了。”
“你就没从李家拿东西吗?”
“我拿什么了?”
李言故的手握成拳头,小脸憋得涨红:“财产划分都是你一个人说的,谁知道你在遗产上动了什么手脚?”
李诗雅不慌不乱:“十一叔可是盯着的,你总不会觉得他被我收买了吧?”
“可那些遗产原本都是给我的!公司股份原本也是我的,公司现在创收不错,你一个没读过书的做不来,但是我努力开下去未必撑不过来!”
李诗雅懒得嘲笑他没有自知之明:“公司现在不错,可能是换了个能力出众的经理吧,你我无论是谁继位都不一定会达到这个效果——还有,遗产本就该三人平分,没有什么原本都是你的。”
“我才是爸唯一的继承人。”
“他死了。”
“……呵,你果然是为了钱,哦不,准确地来说是为了向江家投诚,你早就记恨我,记恨不公平对待的爸!”
李诗雅已经理不清他的逻辑了,怎么一会儿说她贪财,一会儿说她憎恨的?
这个人不可理喻。
李诗雅再度看了他一眼,除了与以前别无二致的容貌,李诗雅竟从他身上再找不出半分曾经温和善良的弟弟的模样。
于是她也不再留恋,站起身就要离去。
李言故却当她是瞧不起自己,忙不迭补上一句:“在你眼里我就是一只丧家犬吧?也对,不比你家那位,能力出众。”
若不是他把后面四个字咬得极重,李诗雅也不会那么快联想到之前她口中提到的“可能是换了能力出众的经理”。
她顿觉四肢僵硬,呆滞了片刻后转身问道:“你什么意思?江羽爵跟李氏有关系吗?”
李言故本以为她知道,结果被她这么一问就怔住了,然后才说:“十一叔把股份都转给了江羽爵,他现在是李氏最大的股东,你不知道吗?”
李诗雅睁大了眼睛,脑袋有一瞬像是被放了闪光弹。
她毅然决然回过头,不愿意让李言故捕捉到自己的诧异。
李言故跟在她身后,持续补刀:“他之所以把你留在身边,无非是想要吞并李氏,再向爸耀武扬威——看啊,我睡了我父亲仇人的女儿。他还没跟你订婚吧?说不定人家到时候结婚就把你踹了,换个更显贵的小姐。”
李诗雅只把他的话当耳旁风,心里想的全是十一叔把股份转让给江羽爵这一件事。
怎么她像个局外人一样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