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皇帝近来事务繁忙,一直到了夜半都没回。
徐慎之当值的点已经过了,不得已只能提前离开,打算等明天一早再来求饶。
柔嘉近来胃口很好,睡到一半,肚子里又开始饿了,便叫了些夜宵来。
萧凛一进门,便看见她坐在罗汉榻上,支着小桌子,小口小口咬着酥酪的样子。
“吃的什么?”萧凛解开了大氅,径直坐到了她旁边,“朕也还没用。”
柔嘉已经吃的半饱了,一想起白日里徐慎之说的话,瞟了他一眼,将手边还没动过的一碗当归补气汤向他推了推:“你要不要喝?”
那汤里添加了药材,补气活血。
萧凛每晚抱着她入睡本就忍的辛苦,若是再喝了这碗汤,今晚还不知会怎样难捱。
因此他看着那汤没动,反问了她一句:“今日怎么这般体贴?”
柔嘉以为他是不想被戳破,捉着罐耳,一伸手又将那罐子拉了回来:“不喝便算了。”
“谁说朕不喝了。”萧凛按住她的手,不想让她失落,将罐子又夺了回去,“朕今日忙了一天了,正好有些乏了。”
果然是乏了。
柔嘉瞥了瞥他的脸色,不敢再联想,低着头一口一口地往嘴里塞着东西。
明明是一桌好菜,但两人吃的分外古怪。
一碗汤下肚,萧凛本就盛极的火气愈发难以压制,不由得松了松衣领。
一低头看见她在灯光白里透红的脸颊,小巧精致的鼻尖,他目光停顿了片刻,忽然站起了身,转身朝净室走去:“朕饱了,你再多用些。”
柔嘉看着那饮尽的罐底,脸颊微微发烫,胡乱塞了两口便起了身。
等萧凛出来的时候,那榻上的人已经睡了过去。
夏日衣衫单薄,萧凛不由得有些心猿意马。
加之那一碗补汤的作用,他越发难以安睡,翻来覆去了好几次。
许是他动静太大,那原本闭着眼的人忽然醒了,没头没脑地跟他说了一句:“要不,我们分开睡?”
“怎么突然这么想?”萧凛将侧躺着的人掰了过来,“是不是朕吵醒你了?”
柔嘉点了点头:“是有点。”
还不是被这汤勾的。
萧凛有些无奈,低头吻了吻她的眉眼:“过段时间就好了。”
这种事能说好就好吗?
柔嘉瞥了一眼,脸色微微红涨:“随便你。”
她脸红什么?
萧凛看着她一脸害羞的样子,又想起张德胜说徐慎之待到很晚才走,忽然有了些不好的预感,掰着她的脸转了过来:“是不是徐慎之跟你说了什么?”
“没……没有。”
柔嘉一口咬定,移开了眼不敢看他。
可她的脸颊被这么盯着却不受控制地晕了开。
她一贯是个口是心非的人,越是回避,那就说明越有其事。
再想起那补汤……
萧凛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试探着捉住了她的手往他身上带。
柔嘉手心一烫,连忙撒了开,满脸绯红:“你干嘛?”
“徐慎之到底跟你说了什么?”萧凛逼问着她。
柔嘉被他盯的一阵阵害怕,迫不得已,嗫嚅了半晌才靠近他耳边低语了一句。
萧凛额上的青筋突突直跳,恨不得抽刀直接把徐慎之给砍了。
“既然你没事,那徐太医为什么会这么说?”
柔嘉收了手,也直直地盯着他。
萧凛骑虎难下,面不改色地看回去:“其实是因为你上次还有些没恢复,朕不想让你担心,才叮嘱徐慎之见机行事,不过朕今天看着,你已经大好了,那朕自然也便无需再忍了。”
萧凛素知她有心无胆,说着便直接去扯她的衣带。
柔嘉没想到事情会突然调转,又见他动作毫不迟疑,三两下便除了衣服,眼看着他就要沉腰,柔嘉抓紧了枕头瞬间欲哭无泪:“不要……”
“害怕?”萧凛握着她的腰,仍是不后退。
上次意外有孕的事还历历在目,柔嘉实在不想再来一次。
反正三个月只剩一个月了,柔嘉现在只想赶快敷衍他,于是胡乱找了一个理由:“我……我小日子快来了,再等几天。”
萧凛看出了她的敷衍,顺势而下,突突跳的青筋收敛了些,抱着她重新躺下。
可那碗汤烧的他全身的火气直冒,刚刚试探了一番,他又忍不住浑身发热,吻着她的脖颈声音低沉:“那就换个别的方式?”
柔嘉浑身瑟缩,但事情是她招惹起来的,不得已只好由他并紧了腿,咬着唇轻声劝道:“那你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