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的门房生涯让他给人划了三六九等。
如高同贵这样的下野官员,来往的也都是在京的闲散将军,所以就不是很重视,管你再大的将军还能比我家老爷官大。
话说执政这个职务在前朝就是内阁总理大臣,可高执政的实际权利被大统领还要大,执一国牛耳的门房比七品知县的官还要大吧,所以这位门房老爷从不给来人好脸色,只是今天特殊而已。
福海给的名帖底下放着一张十元交通票,虽说这两年交通票有点疲软,但有关税做背书,总归比各省发行的小洋省劵强上不少。
“老齐,你家孙子来了。”门房边跑边喊,他这两年有个替班门房正是高同贵从老家庐州带来的齐谦。
“这小子,你去跟老爷通报,我到门口迎他。”齐谦笑嘻嘻的说道。
这两年他过的不错,从基层长工变成了前执政门房,事少钱多还受人尊重。
“老齐,你等下,我跟你一起去。”一个颧骨高耸身形消瘦的中年上将也跟上来和齐谦一起向门房走去。
“孙舅爷,这怎么使得,晚辈而已,他何德何能,让您亲自去接。”齐谦见这位高执政的妻弟跟着,他有点害怕,毕竟两人的身份悬殊太大。
原来这人正是淮上系舅爷将军孙光新。
此公的人生高开低走,在开国方大统领时期就是二十师师长中将军衔,本来晋位上将军督军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可是他做人太差,大统领余菊人和继任执政云展鹏都看不上他,所以一直也没有完成他的督军梦,虽然给加了上将军衔可连一个将军号都没有给他。
光人缘不行倒也不是问题,关键是他的能力也不行。
直淮大战期间,他是长江上游司令统帅六个旅的兵力本要侧击孙子瑜魏坤的后路,却被马焕章以一个旅的兵力击败。然后被湖北督军黄占元以酒席诱捕,湖北法院判处他有期徒刑十五年,坐了一年监狱,去年因黄占元垮台,他的旧部中有一个湖北督军署一个做冷板凳的参议,因为感恩当年的知遇之恩,舍命从监狱救了他,又给了他数百大洋的路费,孙舅爷这才回到大沽。
“老齐,小看你家孙子了,他现在是塞北巡阅使执掌西北七省,相当于前朝的陕甘总督,我去还真不是抬举他。”回到大沽以后,孙光新时刻反省自己年少轻狂不知道与人为善的道理,再加上有一个超级反面例子余铁山在自己面前晃荡,他总结出了伸手不打笑脸人的道理,居然和辽军的使者谈的不错,据说张四虎也有心扶持他建立一支挂在辽军系统但属于淮系的武装。
“爷爷,你怎么在这里?”齐然已经好久没有和庐州的那个家里联系了,虽然齐厚在自己的柔然义勇中当军官,但他始终不好意思和显示中的爹称兄道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