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英雄哥哥你在想什么呢?”问话的是昨晚留宿的长三美女宋锦。
“我在想这么多年是白活了,只有给齐巡阅卖命我才觉得自己是个人。”搭话的是击中马可波罗号的炮手方家树,因为这颗炮弹击中,他被保送海参崴海军讲武堂学习,成为海军科的第一批学员。
“奴家见过很多大人,最喜欢画饼,有人说今年好好干,有人说为了理想,只是齐巡阅和卢少帅是个实在人。”宋锦面上长的娇小,面如冠玉,唇若涂脂;可身条却霸道的紧,是典型的S型身材。
“哦,你也有感触。”方家树低头抱起美人亲吻。
昨晚下雨时,他能闻到自己身上的汗臭味和宋锦身上的体香味,有一瞬间,他似乎有点自卑疲软。
好在当时宋锦轻呼了一声亲哥,这才让他稳住心神。
“哎!时局不好,奴家从事贱业。但贱业是需要的是年轻人,而我已经韶华不在了。”宋锦摸了一下自己的云鬓,只有她自己知道青丝染上了白霜。
接着他和交心一晚的方家树诉说自己的故事:
她早年间吸食鸦片,挥霍无度,尤其是她最红的时候,养小白脸坏了名声。
有大钱的老板们都不愿意包养她,她只能靠做些零散生意过活。
可她开销大,为了留客常常不惜免费献身过夜。
这就坏了长三的行规,一来二往就沦落为了挂着长三牌子的幺二姑娘。
可要是和幺二的姑娘比伺候人的花样,她又差了许多。除了在帅气的小开面前,她偶然会献艺,其他时候多半如同死鱼。
久而久之,富人大户圈子里的人就都不找她了。
即使找她也是给过路的次要朋友尝个鲜,图的就是一个经济实惠,恶性循环之下,她染了病,养的小白脸还把她为数不多的细软卷走了。
“你染了病?”方家树看向宋锦的眼神都变了,他不介意和长三幺二的姑娘有染,倒是介意对方有病。
“嗯,后来齐巡阅的人和卢少帅的人找到我,和我签了合同,帮我治病,给我薪水,我这才重新为了人。”宋锦回忆这段过往,染病以后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差点就要成了青楼里的饿殍。
她本想一死了之,可又对自己下不去手,关键时刻军情司的一位前辈姐姐找到了她。
“那现在你从事的事情又有什么不同呢?”方家树问宋锦,他觉得这个女人如实说了自己的情况,这是何等的坦荡。
“冤家,你想想昨天你是如何上我的床的?”宋锦抿嘴大笑道。
方家树想起,昨夜大家和名为女招待的松江佳人们喝酒联欢,玩到热烈时,女招待们抛绣球选夫婿这才选中了身披红彩的炮手方家树。
“我,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是真的有点喜欢你。”方家树虽然不是处男,但长期欠薪的水兵也结不成婚的。
“你也别紧张,奴家早就下了水,这种生活不过是打一份工而已,只是你前程似锦,我和你说个明白而已。”原来两人昨晚鸾凤和鸣时,说了很多自己的事情,如去北方读书成为军官,甚至还许诺娶宋锦入门。
“不,我我真的。”无论如何娶宋锦为妻的话,方家树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