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清见谢怜猛得抱住她,她也腾不出开手,眨了眨眼睛后,她才开口,道,“怎么了……”
谢怜合紧的薄唇在光线下闪过冷质的光,他的长发散乱,落到他的脸上,有一种凌乱的美,但是周清清没有瞧见他这副模样,只觉得他的头发丝都堆积到她的颈项处,让她有些瘙痒。
谢怜将脸埋到周清清的颈窝前蹭了蹭,才开启他的薄唇,道,“妻主,你可以不要离开谢怜吗?”
周清清轻声笑了笑,道,“你是睡蒙了吗?我不是在这里吗?”
谢怜松开她,瞧着她,京都的女人大都喜欢穿金戴银的,但是周清清却永远是一副简朴的打扮,头发随便地用发绳扎起来,有时候头发散乱地从发绳中松落下来,简练的深红色窄袖长裙,比之京都那些雍容华贵的女人要英武的多。
周清清端着碗,小心翼翼地吹了吹勺子上的汤药,递到谢怜的唇边,道,“先喝药,身体要紧。”
谢怜就着勺子,薄唇抿了抿,那温度刚还不冷不然,温温的,汤药入喉,有些苦涩,谢怜喝的面不改色,但是眉心不着痕迹的微皱着,要是换上清来让他喝那么苦的药,谢怜早就把这碗药扔到一旁,一口也不会喝的。
他看着周清清用心地吹着勺里汤药, 嫣红的小嘴,黑黑的小睫毛随着她吹气的动作,一颤一颤地,谢怜看着周清清捏着那勺子再次递过来,漆黑的眸子盯着勺子乌漆麻黑的汤药,他不着痕迹地抬手将送到唇边的勺子推到周清清的碗中,轻声,道,“怎么能劳烦妻主亲手喂谢怜喝药呢,还是谢怜自己喝。”
说着,想将药碗从周清清的手中端过来,周清清却将手一移,因为上清早就叮嘱过她,谢怜特别讨厌喝药,要她一定要盯着他,还要也不让谢怜端药碗,因为极有“一不小心”被谢怜打翻。
好巧,她也不喜欢喝药。但是生病了怎么能不喝药?
周清清笑了笑,道,“妻主怎么就不能喂自己的夫君喝药?”说着再次将那罪恶的勺子递到谢怜的唇边,道,“张嘴,啊……”
谢怜,“……”
谢怜只能闷声一口一勺喝完了周清清递过来的汤药,他喝完后,心情像是下了场阴雨,直接拉着身上的被子躺下来,道,“谢怜困倦,还想休息一会。”
他的言外之意是,既然已经喝完药了,你可以走了。
周清清将口碗放到桌子上,看着床上不声不响的身影,暗自笑了笑,可是谢怜好像忘了这已经不是他的房间了,周清清脱下外袍,取下头上的发带,摸着被角,掀起来躺到被窝里,谢怜一惊,连忙转过身来,他一转过身来,周清清就伸手将一个东西塞到他嘴里,怕他吐出来,用指腹将他的唇口压紧,道,“含着。”
她说话的气息喷洒到谢怜的脸上,两人之间温度陡然升起,谢怜颤了颤睫毛,含着嘴里的东西,甜丝丝的滋味在嘴里扩散开来,冲淡了中药的苦涩。
是糖。
纤白的手指压在谢怜殷红的唇口,周清清顿时觉得自己的手指变得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