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寺庙的经历后,君离跟谢怜的感情以肉眼可看的速度迅速攀升。
在一个静谧的午后,君离来到谢怜看账本的书房,谢怜还在打点着今日府中的事宜,君离放轻了脚步,他穿过层层的书架,有时候好奇地拿起来用手指翻了几下。
身为男子的君离没有接受过教育,边境的坏境虽然对男子比对京都宽松很多,但是男子不能进学堂的观念依然根深蒂固地留在人们的心中,一时间看到这么多书,君离多少有些兴奋,可是当他打开书卷,却发现他一字也看都不懂,多多少少有些扫兴,他只好将书重新放回书架上去。
顿时对满屋子的书也不甚感兴趣了。
君离提起脚慢慢地朝前走,视野豁然开朗,只见谢怜坐在靠着窗户旁的书桌前,桌上放着笔架,各色大小不一的毛笔整齐地悬挂着,砚台上的墨水,有些被谢怜不留意地甩在桌面上,靠窗的桌角旁还放着个白色的花瓶,瓶身洁白的无一任何图案,兰花垂着朵儿和嫩叶,阳光从窗户落下来,形成了个光圈笼罩兰花,晶莹的露珠从枝叶上滑落,滴落到谢怜的手背上。
谢怜的坐姿非常端庄优雅,他握着毛笔的手一顿,低头垂眸,不动声色的将手背上的水珠一抖,然后又继续在看账本,做标志。
君离的目光落在谢怜的半边侧脸上,肌肤白如霜雪,鼻翼挺直,长睫微微低垂着,瞳孔淡漠地扫视着手中的账本,或随手用毛笔一勾,有时候,那双眉毛一皱,像是看到什么不合理的地方,那嫣红的薄唇也随之一抿,一举一动好像都能撩拨人心。
君离自从没有带敌意看谢怜后,他就发现一个非常让人气愤的事实,那就是这家伙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怎么可以有这么白的肌肤,这么好看的五官!
君离提脚走过去,谢怜听到动静,眼眸一动,只是看到一片衣角,他就又将目光落到了手中的账本上,语气凉凉的,道,“你来干什么?”
他发现君离不怎么去缠着周清清后,就天天来缠着他,不过见君离的心思没有在周清清的身上,谢怜对君离的敌意日渐渐减淡,不过他天天来打扰他,让谢怜有些不耐烦。
君离不去缠着周清清是他已经想通了,周清清确实不是他之前认识的那个周清清,只是周清清那张脸让他一时很难忘却,可是她毕竟不是原来的周清清啊,现在他对顶着周清清的脸的人已经日渐免疫了。
那个爱他的周清清永远埋藏在他的心里,不会忘记的。
不但如此,他还要活得幸福,不会辜负她的心意。
有时候他在梦里好像能看到他对他微笑着,或者抱抱他,对他说着,“你会是我唯一的夫”这一句话,她说会永远地守护着他,她没有辜负她离开他时的那个誓言。
君离见谢怜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君离也不生气,只是挑了下眉头,靠在桌子旁,在笔架上拿起一只毛笔玩弄着,道,“你从早上坐到现在不累吗?姐姐又没有叫你要看这些东西,这么积极做什么。”
“你以前是在皇宫里生活的吗?”
“皇宫是什么样子的?好玩不?”
“唉,你上次跟我打架武功不输我啊,你怎么会剑的?谁教你的?”
“这书有什么好看的?”他一个字都看不懂,这人怎么做到看一上午,这么无聊的东西。
君离的每一句话都在谢怜那根躁动的神经上跳动,谢怜翻了一页账册,脸色宛若凝着一层霜雪,道,“闭嘴,出去。”
君离见到他对自己和周清清截然不同的态度,不由地撇了撇唇角,这人不是什么变脸怪吧,见到周清清和见到他根本就是两个人好吧!
君离也不甚在意,正所谓敌人越生气,他就要笑得越猖狂,他才不会跟谢怜一般见识,哼!
他就不出去!
君离非但不出去,还要在老虎头上拔毛!
君离垂眸看着谢怜那白的几乎泛光的肌肤,不由得用手上去一捏。
一瞬间,时间好像凝固了,空气也莫名浮上了一抹冷意,谢怜终于抬起脸看他,那双黝黑的瞳孔中凝着一丝寒气,谢怜的薄唇一动,道,“你想死?”
君离颤颤地放下手,不过又有点不爽,凭啥姐姐可以对他捏来揉去,他就一脸享受,那他怎么就不能捏了,难道他的手跟姐姐的手有什么差异不成?都是一家,干什么他不能捏,都怪谢怜自己长的那么雪白,像个团子似的,这也不是他的错。
谢怜,道,“再说一遍,滚出去。”
君离还是不想走,道,“我又不是球,我可不会滚,要不你教我?”
谢怜,“……”
算了,还是不要搭理了,谢怜将目光再次放到账本上,只要君离说话,他就当做没有听见。
君离,道,“我说,你看这些真没有意思,你一个有妻主的人,就应该多知道一些有关男子的私密事,这才是最重要的。”
“难道你不想让姐姐吃饭,睡觉,喝水,上茅房都想着你吗?你这么乖不行的!”
“难道你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做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吗?你怎样只能让姐姐日后纳个百十个小夫,到时候,你有大把时间抱着这堆书,在没有姐姐的疼爱中渡过自己凄惨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