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怜倒在周清清的怀里,周清清一手揽着他,一手紧紧地握着那长满倒刺的鞭子,手心的鲜血顺着她的手腕流下来,滴答滴答地落到地面。
周清清另一只手抱着谢怜却抱出了一手血泽,才发现他暗红色的衣袍已经被鲜血浸湿。
谢怜脸色苍白如纸,周清清从没有见过他这副样子,心疼之下又加重了对苏玉的愤怒,周清清一双眼睛阴狠地看向苏玉,苏玉看到周清清的眼神,竟然害怕地后退了几步,腰部抵到桌子上。
谢溪也怔怔地看着闯进来抱住谢怜的女人,大致可以猜到她就是周清清。
一时间对谢怜又是嫉妒又是憎恨,凭什么!谢怜他不过是烂泥而已,凭什么可以抢走他的东西。
桌上的瓷坛子被苏玉一撞,摇晃着,眼看就要掉落下来了。
谢怜顿时心一紧,不可以……不可以……
谢怜靠在周清清的身上,他扯了扯周清清的衣袖,虚白的唇口微微一动,抬起手指,轻声,道,“妻主……父君……”
谢怜眼中的泪珠掉落下来,他很少落泪,如今也不知道为什么被周清清护在怀里,泪水轻易地从眼中掉落下来。
周清清接受到他的示意,轻声地对谢怜,道,“你是想要那个东西吗?”
谢怜点了点头。
周清清对他,道,“我去给你拿回来好吗?你在这里等我。”
说着,周清清松开谢怜站起身,她用另一只手握住鞭子的头,松开了紧握鞭身的手,鞭子染了人血红得微微发紫,周清清握着鞭子往地面狠狠一甩,鞭子打到地面发出一声清脆的“啪”声,像是天上轻微的雷鸣,让人莫名地惊恐。
苏玉脸色发白地看着面前的周清清见她来势不妙,余光落到桌上的瓷坛子上,他绝不能让这个小贱人如愿,也不能叫那死去的贱人安息!
苏玉想着,伸手就想将那个瓷坛子打翻在地面上。
周清清见了眼疾手快地将手中的鞭子甩出去,“啪”地一声甩到苏玉的手背上逼得苏玉吃痛地后退,苏玉手上的肌肤顿时被鞭子上的倒刺划破,他捂着手惊叫了一声,发出杀猪一般的叫声,那瓷坛子被苏玉一撞桌子,直直地从桌面上坠落下来,谢怜微微睁着双眼,嗓音嘶哑,道,“不要!”
在坛子接触地面的那一刻,周清清立马伸出脚背将瓷坛子稳稳勾在脚背上,她弯下腰,将脚上的瓷坛子抱起来,走到谢怜面前蹲下来,将瓷坛子塞到谢怜的怀里,瓷坛子上沾了周清清手上的血迹,带着点点殷红色。
谢怜将瓷坛子紧紧地抱进怀里,泪水滴落到瓷坛子上,是他让父君变成这个样子。
周清清看着谢怜脸色苍白如纸,发丝贴着他的脸,单薄的身体摇晃着随时要倒下去一样,泪水滴落到他怀里抱住的白瓷坛子上,周清清将手中的鞭子紧紧地拽着,力气大到几乎要将鞭子的握柄捏碎。
在这一刻,周清清才真正地明白,为什么原主叫她不能放下手中的权势。
因为无权无势,弱小可欺,谁都想来欺你,踩你!
只有自己足够强大,才能护住自己想要护住的人!
周清清伸手将谢怜滴落的泪珠接住,握紧,道,“怜儿,他们欺一分,妻主便叫他们偿还万分,直到他们看见你就得绕着走。”
她会叫他们狠狠地还回来!
苏玉站在那里看着蹲在谢怜的面前的周清清脸色一暗,表情很是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