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凝见周清清握着谢怜的手,伤心欲碎,他不能理解,不就是快死了吗?又没有死透,大婶这哭死人的表情太荒谬了点吧。
他看了看地面上的谢怜,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虽然,他出来,没有挣几个钱,但是要是把圣君带回去,哇咔咔,他就是苗疆蛊族的功臣,更是别说钱,姑姑怎么也得封他个长老做做吧!
于是,司凝,道,“大婶,人没死呢,你哭什么!”
大夫一听,瞪着眼睛,一手拎起了司凝,道,“你怎么跑进来的,人都死了,小小年纪再这里胡说八道,快给我滚出去!”
司凝一不防备就被这个老女人拎起来,脸都绿了,他鼓着腮子,挣扎道,“老子才不屑说胡话呢,你才是庸医呢,蛊人岂能跟一般人的比较,他只是身体内的母虫受伤了,要疗养,才封住了人体的脉穴,只是这人身体内也没有多少能让母虫疗养的养料,等母虫一死,他才是真得完了……啊呸!跟你这庸医说再多也不理解蛊人身体的奥秘!放开老子!”
司凝踢脚蹬腿着!
周清清听见他的话,再联想船上的情景,她相信了八分,不管是不是真得,这都是救活谢怜的唯一的方法,她要去尝试一下!
大夫听了,冷哼了一声,道,“荒谬,我从没有听过这种理论!人死了就死了,哪里还能再救活!”
说着,大夫想将他扔出医药堂,忽然她的手腕被周清清抓着了,她手一痛,松开了司凝,周清清看着司凝,道,“你真得能救他!”
司凝整理了下自己被揪乱的衣袍,道,“那是当然!”
俊然一副小大人的模样,他走到谢怜身旁身边蹲下来,司凝的双眼顿时暗了下来,绽放开紫色的光芒,他低语着神秘而令人敬畏的话语,黑色的虫子从他身上飞了出来,在谢怜的身旁飞了两圈才朝司凝飞过去,司凝伸出手掌,虫子就停止在他的掌心上,扇动着翅膀,似乎在跟司凝说话。
司凝眼中的紫瞳消失了,又恢复如常,他从怀里掏了枚药丸放到谢怜唇间,给他塞了下去。
他才对周清清的脸,道,“蛊虫因为消耗太大,奄奄一息了,我只能用药养暂时让它不死,时间只有七天,在七天内,你要见到我姑姑,只有她才有令蛊虫起死回生的能力。”
大夫听了很是荒唐,道,“你们简直是违反天伦,人死了就要埋好,多晦气,哪里还能救活!”
周清清不搭理大夫的话,将谢怜重新背了起来,对司凝,道,“那你现在就带我去找你姑姑!”
只要谢怜能活着,上刀山下火海又有何惧!
大夫看着周清清踏出医药堂的背影,道,“痴念啊!痴念!”
司凝,道,“现在,太晚了,凭着两条腿也找不到我姑姑哪里 不如先睡一觉,他短时间是没有问题的,你要相信我嘛!我们南疆地靠东辰,要经过一片迷林,要是我没有人带路十有八九是被成为凶兽的食物的!”
周清清只有重新返回客栈,顺便也把司凝带回来了,司凝正乐着有人供他吃供他住的!
周清清将谢怜带回客栈,她哪里睡得着,给谢怜换了身衣袍,将他的脸整理得干干净净的,就跟平常一样,似乎只是睡了个永远醒不过来的觉,好看得令人窒息,周清清坐在他身旁,摸了摸他的眼睛,鼻子,嘴唇,道,“怜儿。”
要是平日这样叫他,他早就睁开眼了,只是他的眼睛却没有睁开。
周清清将头顶贴到谢怜的头顶上,她吸了一口气,才,道,“怜儿……妻主,一定会救你,没有我的同意,你不能离开,你凭什么可以自己做出这么自私的决定。”
周清清的声音有些哽咽。
“你……真得好傻,你这么可以这么傻。”
周清清收拾好客栈的东西,带着谢怜和司凝跟着东辰国的使团继续往东辰国的方向走去了。
司凝做在马车内不顾形象地大吃着大喝着,跟个饿死鬼投胎一样,周清清有点怀疑,是不是南疆很穷,将司凝这个小屁孩饿成这个样子,她在脑海里想象了下落后的非洲部落,立马将一旁的点心推给司凝。
她继续守在谢怜身边,谢怜一天不醒,她是吃不下也睡不着。
车队在第六天就行走到东辰国境内了,周清清背着谢怜与使者分开了,跟着司凝上了竹排,司凝拿着长长的船杆,在水面上一拨,竹排飘飘荡荡顺着两座峡谷底下的一道水沟行驶去了。
峡谷越往里面越狭窄,让周清清感受到了深深的压抑感。
但是,竹排一经过了狭隘的谷底,就好像进入了另一个是世界,周围都是竹林,竹叶被风吹着沙沙作响,大雾弥漫开来,笼罩着水面,竹排行驶进雾气中,视野白茫茫一片,根本分不清楚东西南北,司凝淡定地划着竹排,往白雾深处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