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一片议论声,谢怜似乎极讨厌这吵闹的声音,他朝台下看了一眼,将手放到唇间嘘了一声,红唇轻启,道,“别吵。”
人群听见了他的话,台下再次安静了下来,真是静若落针可闻。
谢怜见安静了继续将目光放在古琴上,他沉默地抚摸着琴弦,久久不见弹奏,少年好像陷入了某种回忆,台下的人群都不忍发声吵到他,默默地看着他的举动。
阳光落到木琴的琴弦上,琴弦在光线下依闪着晶亮的光芒,谢怜静静坐在那里,微闭起了双眼,再次睁开,他已经不在舞台上了,而是一个虚无缥缈的洁白的幻境,只有他和他面前的那架古朴的木琴。
有一个穿着白色衣袍的男子,袖袍飘荡,雪肤黑发,眉若远山,唇似朱砂,倾国倾城。
他踏的脚步走到了谢怜的身后俯身下来,伸出两只手握住了谢怜的左右手,他低垂下头,落在谢怜的右侧,谢怜转头,看见男人洁白的肌肤和根根分明的睫毛,凤琏神情格外的柔和,唇瓣勾勒着淡淡的笑意。
凤琏拉着谢怜的手放上琴弦上,道,“怜儿,你听好,世界上,琴不分好坏,人亦不分贵贱,闻琴音如见其人,你认真弹奏,你手下的琴也不会辜负你的。”
说着,凤琏拉着谢怜的手指在琴弦上一勾,渺远的琴声像是从亘古传来,直击人的天灵盖,瞬间将台下的人卷入了一场幻境中,琴音汩汩,将每个人拉入自己的世界中,随着暗哑低语的琴声飘来,仿佛回到年少的时候,心里似乎藏了很多的烦心事,那些说不出的情思,亦或是极致的思念,足够地让人黯然伤神,足够地让人心情膨胀,难受的像是要溢出泪珠来,琴声随之轻缓起来,又将人卷入了另一种境界,谢怜的唇口微张开,清透微冷的嗓音像是敲打在清脆的瓷片上。
“人间沧桑事惹桃花,
荒芜布拉达,
题诗应答不失为风雅,
人如玉无系瑕,
……”
歌声响起,应和着琴音,渐入佳境,几乎使人忘掉了自己身处何方。
一曲完毕,台下的人才像是从一场梦境中醒来,情到深处几乎使人泪流,台上的少年抚平了抖动的琴弦,他……好像想起了父君的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