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仪制清吏司郎中继续握紧笏板说道:“祁崇,年不及弱冠之年,便已通过了乡试,成为举人,其人仪表堂堂,气度不凡。祁崇也是卫国公嫡系,祁崇颇有几分其祖风采,其父东川伯祁柏光,对他也是教育甚严。”
此话一出,一些官员心中明了,就说面对着如此诱人的爵位,那些更有资格的旁支怎么不敢上前,原来是东川伯之子。
有这层身份,敢动歪心思的,估计都被拖走了。
接着他们又想着,东川伯这打的好心思啊,一个儿子继承自己的爵位,一个儿子继承永定侯爵位。
一时间,不少官员也是挺羡慕的,这可是光宗耀祖的事。
那位礼部仪制清吏司郎中说完之后,就竖起了耳朵,想听听皇帝的意思,他之所以一开始就不说祁崇的背后的身份,就是想着一旦身份说出,就会有人认为这里面有阴谋。
是东川伯打压了旁支,虽然事实就是如此。
但是后来想想,如果不说又有点欲盖弥彰的想法,于是心一横,就说了出来,大不了就说自己以贤推名,并不在意他的身份,所以才刚光明正大的说出来。
另外一边,武将队伍中。
祁柏光虽然脸色不显,看着没有受到影响一般,但若是在其旁边,就能看出他现在也是身体紧绷。
这可是爵位,若是能得到,那么他就是名副其实的一门双爵。
这让他如何不紧张。
同时他也知道,皇帝召回了那位孽种,是有别的心思,所以他又将视野,看向了对面队伍最靠前的一排人中,一位身穿四爪蟒袍中年人。
不知道这位端王会有什么办法……
建兴帝这时候眼神飘远,似乎是听到了那位礼部郎中的话,在思索着。
片刻之后说道:“永定侯绝嗣,旁支不愿承爵。但永定侯为国而亡,岂能让他失之香火供奉,既然如此,那便……”
刚要定下结论。
文官一列中,又有人躬身出列,“陛下,臣礼部左侍郎,有本奏。”
“秦卿?”皇帝发愣了一下,看清了打断他的大臣。
“秦侍郎,不可殿前失仪,现在在说着永定侯爵位一事。这事完毕之后,再行禀报。”前面一位白胡子大臣皱着眉头说道。
出列的赫然就是秦衡,举着笏板说道:“陛下,臣要说的,正是永定侯一事。”
“哦?秦卿要说什么?”建兴帝意外的问道。
听着皇帝的话,祁柏光的心就一直往上提,虽然他也知道不会这么简单,但还是忍不住。
这一声打断,让他的心咯噔一下,“来了!”
秦衡此时拱手说道:“陛下,方才谢郎中和吴经历说,永定侯一脉已绝嗣,未必属实。”
谢郎中,便是礼部仪制清吏司郎中谢同广。吴经历,便是宗正府经历吴侗。
两人听到指责之后,一脸的惊恐,大殿之上,说他们俩的话不属实,往大了说,那是欺君啊!
就算不是欺君,那也是失责,没有调查便已经下定论,也是重大失误,这要是追究下来,官都要被罢了。
两人如何敢担,连忙说道:“陛下,微臣所言句句属实。”
吴侗看向秦衡,“秦大人何处此言?这可是在大殿之上。”
谢同广因为也是在礼部,且官阶比秦衡低,还是他的下属,不好说话,只能是用着难以置信的目光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