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家老爷都被抓了,他们是没有了一个领头的,又听到说坦白的从轻发落,不罪及家人,到这田地,他们也都该为自己考虑了。
这也是祁烨攻心的一种,先抓了钟家其余人,在没有出来领导的情况下,钟家的那些管事很容易伸出彷徨的心理,他们也不知道钟昶现在怎么样了,只是知道了今日钟家这么多人被抓被查,是有人已经招供了。
如此情况下,他们的心便悬着。
这样一来,就给了祁烨机会,一环套一环。
若是钟昶没有被他抓进来,就算是拿到了口供,他也可以做切割,将一些人推出来认罪。
实际上对钟家是没有造成多大的伤害。
罚钱、补钱,那些小问题就这么就过去了。
只是这些小问题对钟昶而言无关痛痒,但是对这些管事就不一样,于是为了保命,他们就会说出自己知道的一些情况。
这些情况,就比之前的小问题更加严重。
祁烨就是这样,从小问题入手,拿到大问题。
当然,这全都得益于他先靠白莲教这个最大的问题,拿捏住了钟昶。
如今放在他面前的口供越来越多。
各种问题都有,收买盐院官员、送礼、收买盐丁,甚至跟海盗也有勾结。
关于钟昶定时送货船到西北的消息也有。
祁烨拿着这些口供和证据,出了卫所,往熊辛下榻的宅院而去。
之前熊辛便已经明说,两案合并,联合调查,他也就不用躲开耳目去找他。
熊辛宅院之内。
这里也是来来往往许多人。
熊辛今日拿到的人,得到的口供罪证,不比祁烨少,自然也忙。
即便是到了晚上,宅院也是灯火通明。
不过祁烨到来,熊辛还是亲自接见,两人一同去了书房议事。
“钧煜,坐,不用客气。”熊辛略带疲惫的面容笑道。
祁烨坐下之后,也是微笑道:“熊大人最近可得保重身体。”
熊辛听到,笑着摇头,“事情一日未办完,我寝食难安,昨日抓人之后,知道了我跟你联合办案,玄清卫要插手进来,不少人开始服软,为求保命,说了不少线索。今日我带人去抓,拿到口供才知道,扬州盐务已经腐朽成这样了。”
说到最后,熊辛脸色变得愤怒。
“这还没完呢,上面最大的人还未搞定。”祁烨手指指了指上面,而后取出钟家的口供。
“这些抓到的一些管事供出的口供,一并交给你了。”
他给熊辛的,都是盐务上的事,这些事情交给他处理最好。
熊辛拿起来看了看,脸色逐渐变得狠厉,突然猛地将供状摔在书案上,“囊虫!居然勾结海盗,造假盐船被毁,自己私吞!还走私到西北和北方,给那些虏人!”
盐和茶在北边,一向是紧俏货。
靠海还好点,但是到了内陆,那边还未建立大盐场,盐都是比较缺。
运过去再换些皮货回来,利润能够翻上十倍。
盐商有船有盐,怎么会对这样的利益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