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开审,也是特意开放了县衙,可以让百姓围观。
于是关于钟家人被定罪的事很快就宣扬出去。
钟家为大盐商,其子弟跋扈,在扬州城中,也不是什么秘密。
其族人犯下的事,也不止这么一件。
这案件传出去之后,也传出了玄清卫的一句话,那就是若是有受过钟家欺辱的苦主,尽可来县衙报案,若是县衙不接,直接到玄清卫卫所。
“这是要坏了钟家的名声!”白铭章在白府内堂,喝着茶说道。
在他面前,有大儿子白伯棠、三儿子白叔荣,还有徐沛和鲍先海。
熊辛已经做事,他们自然也要团结起来,都想过来看看经验最老的白铭章有什么想法。
“父亲,现在怎么办?熊辛逼得如此紧。”白伯棠问道。
白铭章瞟了他一眼,呼出口气说道:“你可真为我白家找了门好生意啊。”
白伯棠听到这话,下意识的低下头,这是嘲讽他私自跟白莲教合作,并且没有告诉他。
这话,让场上几人的脸色也不太好。
白叔荣辩解了一句道:“父亲,我们也知道其中风险,但这不是我们能决定的啊,是上面大人要求我们的。”
白铭章眼神如电射过去,沉声喝道:“所以呢,就瞒着我?若不是这事,我还都不知道呢!”
而后又看向大儿子,“我知道,你一直想证明自己,能够掌稳白家这艘船的舵,但这件事如此凶险,你不应该拿整个白家来赌!”
在外人面前,被自己父亲如此教训,白伯棠脸色也是不好看。
“老爷子,消消气,消消气,白兄自然也是为了白家未来着想,我们当初也是如此。”徐沛和鲍先海连忙劝说。
白铭章在教训完儿子之后,拍了拍檀木椅扶手,“如今熊辛已经出手,我们处于劣势,现在先拖着。南直隶巡道御史,正在赶来,他是上面大人的人。官面上,由他出面,最为稳妥。”
徐沛和鲍先海听到已经有了安排,悬着的心也慢慢放下来。
“记住,这几日能拖则拖,嘱托府上的人,没事就不要出去,安生在府上。”白铭章提醒道。
如今熊辛和祁烨两人正是气势最猛的时候,这时候上去硬拼,殊为不智。
两人听到后,自然是猛点头。
卫所中。
因为要提犯人到县衙,进行审案,所以大牢这边进进出出的人不少。
但是关押钟昶和罗雄的地方,依旧是重兵把守,不得靠近。
有县衙来带犯人的衙役过来,刚走过去,便被拦住,“不得靠近!”
“误会误会,我是来带犯人的,这不知道往哪走……”衙役赔着笑脸道。
很快有牢头看到这里的情况,连忙过来带着衙役去提犯人出来。
到了夜晚,县衙那边不再审案,人犯也被带回来,这里才逐渐的少人过来。
但是钟昶和罗雄那边,依旧不少人把守。
月上中时。
大牢内,除了钟家人不时的哀嚎,并没有太多声音。
随着时间越晚,就算是有轮值,守卫也忍不住打哈欠。
一卫兵提着茶壶过来,对着把守的人说道:“来,喝点热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