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吃得完,送些给亲戚朋友呗!”就杨新狗跟他老伴以及一个孙子、一个孙女在家,四五百斤猪肉全用来做咸肉和腊肉肯定吃不完。
“新狗叔,你要是吃不完的话,我来给你想办法,怎么样?”
“你要啊?”
“不是我要,我也吃不了这么多,我帮你想办法卖出去,你看行不行?”
“行。”听见有人为自己的猪肉找销路,杨新狗当然高兴。
“小胡,你不能帮新狗叔卖,你看他要是听说自己的猪肉有销路,他这公野猪肯定不卖了,估计还要养个几年,这么老的人,这么操劳干嘛?”杨有才反对道。
“杨有才,你小子是不是欠揍啊?”杨新狗又瞪大了他那牛一样的大眼睛,不怒自威。
“你儿子跟我说的,他不在家,叫我多帮你点,你倒好,七八十岁的人,还天天忙这忙那的。”
“他说得轻松,我不忙也行,你让他打钱回来,他打钱回来我就不忙了。”提到自己儿子,杨新狗气就不打一处来,“他儿子、女儿读书,他一分钱没掏过,都是我们在出,光嘴巴上孝顺有什么用?”杨新狗年纪大,脾气也爆,人非常固执,认死理。
“我这不是为你着想,你看,一说你又急了。”
“为我着想,说得好听,上下嘴皮子一碰的话,谁不会说?”杨新狗抽出旱烟吧嗒、吧嗒地抽起来,对着杨有才还瞪了一眼,他对胡来的印象倒是好了不少,“你爷爷胡铁成跟我是老哥们,你爹入赘到刘家村,还是我说的媒呢!只是他老头子走得倒干脆,留下一个三狗子在刘家村吃苦受累。”
“我爷爷是怎么走的?生病的嘛?”胡来对自己爷爷一点印象都没有,听胡够钱说,他爷爷在自己出生没多久后就死了。
“去田里耕田,耕完田坐在田埂上抽烟,就那样走了,五十来岁的年纪,一生的劳碌命,你奶奶气量小,一直骂你爷爷,死了还丢下那么大一个烂摊子给她。最受苦的还是你爹,我都有点后悔做这个媒了。”
胡来只不过想问自己爷爷是怎么死的,倒没想到勾起杨新狗这么多牢骚话,“你是我爷爷一辈的,我就不能叫你新狗叔了,就叫你小爷爷吧!”
“你这孩子倒会说话,不像你爹,见到我就会傻笑,连一句叔也不叫。”
“小爷爷,你的那些咸肉、腊肉我帮你问问,公猪我也帮你问问,你看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