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蹭半天,我还以为你要压两千了,搞得老子要看看袋子里的钱够不够赔。”中年汉子的话引得边上众人呵呵笑起来。“压、压、压,别的人最多两百,你,我就不给你限额度,你有多少就压多少?我接。”
中年汉子这话说得无理,有点看不起人的味道,大家也知道这一个月来,江军确实是输得多赢得少。最可气的还是江军一赚了点钱,就在那里说自己还输了多少、多少,有人也鼓励过他,‘按你这种算法,什么时候能够把本钱捞回来,输了多少就压多少,怕什么。’
江军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可不敢,这要是赢了的话,我也就不亏不赚,如果是输了的话,那我不是输得更多嘛?”这话引得众人不住讥笑,大家都认为他没胆气。故此,才会有中年汉子一而再、再而三地试探江军,他打这牌也不是一年、两年了,自量在牌桌上能看得死一个人,江军自然被归为有色心没色胆的一类人。
“妈的,事不过三,死就死,反正今天这钱也是赚来的。”江军在桌面上又加了六百。
“就加六百?这不跟上一盘一样嘛?”有人就开始讥笑出声。
“要是庄家敢这样量我的话,妈的,我豁出全部身家也要跟他拼一拼的。”
“真没出息,人家都把话说到这来了,要是我,为了这口气我也全部压上。”
这些人典型的看热闹不嫌事多的,一个个怂恿着江军,江军还真像那种一被人撩就炸毛的青皮后生,“操,死就死,大不了玩完这把不玩了。”江军把塞进口袋里的钱又重新拿了出来重重地摔在桌上,“最后一把,发牌。”
说完话,江军放在桌面上的手都在发抖,用江军师傅的话来说,这一招叫心理战——示弱。对于一些真正的强者来说,这招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对于一些伪高手来说,那就是一剂强心针。
“别总是最后一把,最后一把的,我要是你,手都不知道要剁掉多少只。”中年汉子的底气在江军把全部身家压了上去之后,开始变得收敛,要知道牌面上光江军一个人就有快一千六百块钱压在上面,如果又碰到一副停电的话,妈的,他真要去银行取钱了。
中年汉子的手也在抖,本来庄家是要等闲家开完牌之后再看自己的牌,这把他有点不淡定了,先看了自己的牌,渐渐的,中年汉子喜色出来了,“不会这么倒霉吧?”桌上出的是八点带花。
“妈的,真他妈倒霉。”因为江军压得多,闲家都不敢碰牌了,江军看都不看牌直接就甩在桌上,“我身上钱不够,等下取给你。”
“可以。”本来要准备收钱的中年汉子手不由得又缩了回来,“又是停电。”
“又是停电。”
“跟上一把一样。”
“还让不让人活?”
“这小子,祖坟冒青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