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怎么样？”

“听你这口气，没一点把握。”

“我要认真起来，连我自己都怕自己。”杨旭不学好，江军打篮球的时候，那些瞎歪歪的话都被他学来了。

“就你这幅鸟样，考完之后，等着让你妈收拾你。”很多老师喜欢鼓励学生，江军没那个习惯，更喜欢讽刺他们，他觉得这样才自然，况且杨旭这迷之自信也是该打击打击的。

“赌不赌？我要考好了，你就叫我爸。”杨旭这话一说完，就被江军踹在屁股上，“我好的优良传统你学不会，其他乱七八糟的全给你学全了。”

“这要拜老师你教得好。”

江军伸手摸了摸杨旭的头发，故意把那梳理得井井有条的头发弄得乱七八糟，“上次，打你的人是不是勒夫？”

杨旭本来要去推开江军的手，听到这话楞了一下，随即用双手推开了江军的手，“那种人我越来越鄙视了，以前我还挺崇拜他的，球打得好，人又长得帅，现在……”杨旭冷哼了一声，“要打，我才不怕他。”

从几位老师的闲言碎语，也从自己平时观察来看，江军才知道杨旭是个单亲家庭，很好强，他爸爸在上海开公司，之后就留在上海了。杨旭家里不缺钱，缺的是爱，所以杨旭的妈妈对他是万般的溺爱。

杨旭从高一升进来就是个问题学生，李元华对他是一点好感都没有，很多时候对他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杨旭妈妈对他很有意见。

江军一把捶在杨旭肩膀上，“叫人打有什么了不起，有种你在篮球上打过他。”

“我早晚会比过他的。”

胖子也从办公室出来到走廊上抽烟，杨旭看别的老师来了，拿着扫把走了。胖子看着走远的杨旭，视线又转到江军身上，“看到老王的办公室没？”

“没事，你看他的办公室干嘛？”

“你没看那灯亮啦！”

江军不解地看着胖子，胖子用手指指着自己的脑袋画着圈，“这都不明白，老应上人家办公室，是去给他修电灯的。告状那事，另有其人。”

就一天，王雄伟来老师办公室已经五次了，上午一次叫江军修电灯。下午来了四次，骂了五次人。当王雄伟骂别的老师的时候，这胖子插嘴，第五次就是骂他，怪不得这胖子耿耿于怀。

“从我平时对老应的了解，老应不是会告密的那种人。”

“你小子心机还挺重，要是我，愿意做，我就认真做，不愿意做，我甩屁股走人，爷不伺候了。”说完这话的江军进了办公室。

“你就一临时工，当然可以这样说，妈的，我可是有编制的。”

雨丝洗净了窗玻璃，像半熟蛋黄的太阳光从窗外射了进来，投在一张张的办公桌上，空气里弥漫的灰尘都能看得一清二楚。推开窗来，窗外依然下着蒙蒙细雨，操场上有四五个学生，零零落落地在几个篮球上打着球。

一看到有人在打球，江军就浑身手痒，可一想到还有没备完的课，只好又埋下头继续完成他的工作，平时要准备半个小时左右的工作，今天不到十分钟他就全部做完了。“管他娘的，打球去。”今天的江军实在是憋屈，上午他说了一句‘我不会修’，下午王雄伟就针对他了，五个被骂的人中就有江军一个，关键是，要骂人你也得找个由头。王雄伟骂他，是因为他进办公室的时候，对面的胖子在睡觉，而江军没叫醒他。